“莫要动手!”
一直看戏的裴焕突然出声制止,连忙来到裴景恒身前低声劝道:
“父亲,阿兄现在只是一时气头上。不若让他在院中清净几天,等他想明白了,自然会来向您和娘赔罪。”
见母亲、父亲和阿姐都不舍秦安与她们决裂,他心中嫉妒又苦涩。
但他也知晓
只有自己乖巧懂事,才能在他们眼中将秦安比下去。
他才咬着牙,说出如此一番懂事的话来。
果然。
此话一出,裴景恒和国公夫人这才情绪缓和了些许。
裴钰却还是气。
自是气秦安作为兄长,为何没有弟弟裴焕这般贴心孝顺。
“阿焕,咱们不管他,让他走!”
她气呼呼地道:“他爱去哪儿去哪儿!”
秦安冷漠地看着他们,一字一顿:“我秦安,早在被丢进斗奴场之时,便与裴国公府恩断义绝,再无干系!”
说完,他拂袖而去。
留下四人呆立原地。
他不再留恋这份父子亲情,亦不想再与他们虚与委蛇。
“秦安,你给我回来!”
裴景恒厉喝。
然而秦安脚步丝毫不停。
国公夫人看着秦安离开的身影,眼眶泛红,喃喃着:
“钰儿,你快去追啊,快去挽留啊!”
她声音颤抖,语调带着哭腔:“毕竟养了十七载,岂能说断亲就断亲了啊!”
更是哭得整个人瘫软在裴焕怀中,裴焕心中更不是滋味,没想到秦安在娘心中地位如此之深。
“够了!”
裴景恒却沉声道:“你俩送娘先回房!”
裴钰张张嘴,终究不敢违抗父命,只得忿忿地与裴焕送母亲回院中。
裴景恒望着秦安远去的方向,久久沉默。
另一边,秦安回到房中,径直来到桌案前。
他取过毛笔,提起衣袖,沾染墨汁,龙飞凤舞地写好了断亲书。
五竹见世子当真存了断亲的念头,心中五味陈杂。
不知是该替世子感到开心,还是不舍世子因此离开回国公府。
那他和六耳又该怎办?
他俩的奴籍还在国公府。
即使想跟着世子一同离去,也无能为力。
他看向秦安,还是难过地询问:
“世子,您当真要与国公断绝父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