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醉芳楼。
城东是京都权贵聚集区,街巷纵横。
而城南则是普通百姓居住的地方。
两者泾渭分明,形成鲜明对比。
这醉芳楼便是城南偏僻处最不入流的酒楼,其内不少有风尘女子卖笑揽客。
自是,来这里的酒客大多来这偷口香。
竟未料,堂堂尚书令之女,杨彩荣会约他来此地品酒。
怕是存有什么阴谋,正等着他入坑。
秦安站在酒楼外,负手而立,神色淡淡。
终究迈开脚步踏了进去。
酒楼昏暗狭窄,空气污浊。
四周喧嚣吵闹。
各种嘈杂混乱的音乐、脂粉胭脂味、汗臭味混合着酒气扑鼻而来。
令秦安忍不住拧紧了眉头。
他刚跨进大厅,醉芳楼的掌柜热情迎出来。
“哎哟,秦世子可算是来了!您快请,您请,咱们杨三姑娘可是等候多时了!”
秦安微微颔首,径直朝二楼包厢走去。
刚迈出几步,迎面忽然撞上一行人。
为首之人,赫然是在斗奴场想要他命的长宁伯世子,郑逸风。
两人四目相触,皆露出厌恶之色。
郑逸风率先移开视线。
他身旁的侍卫见状,立即上前拦住秦安。
秦安脚步一顿。
他垂眸看向自己衣裳,他的广袖上沾染了许多泥污。
但他恍若未觉,只用指尖弹掉衣襟上的灰尘。
在前引路的掌柜见状,立即缩在一旁,当起了透明人。
这种贵公子间的是非,像他们这种底层百姓只能睁一眼闭只眼。
郑逸风停下脚步,回身看向秦安,满是不屑鄙夷。
“秦世子,近日来可好?”
“有劳郑世子记挂,秦安甚好。”
秦安言简意赅。
郑逸风闻言一愣。
这话的意思,是根本不曾将他放在眼里?
“呵呵,果然是贱奴出身,粗俗无礼,狂妄自大。”
他冷笑道:“今日本世子约了几位公子此品茗闲谈,不妨秦世子一同前往。”
秦安皱眉,冷冰冰吐出几字:“不必。”
显然,此人前来定有某种目的。
极有可能,跟正等他的杨三姑娘有关。
莫非,他俩认识?
秦安内心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