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身处漩涡中,情绪却丝毫不受其影响。
似乎他只是前来涂乐子的世家子弟。
此时,裴氏三人与郑逸风站在只有皇族子弟才配入席,视野绝佳的观赏雅坐上。
国公夫人心疼地泪眼朦胧:“焕儿!”
“阿焕,你坚持住,秦安马上就会来救你!”
裴钰则一手搀扶着母亲虚弱的身子,一手紧紧抓着高栏上,朝下面四周铁栏堵死的搏斗场内看去。
只见裴焕正抱着双膝蜷缩在铁栏一角,浑身瑟瑟发抖地将脑袋埋在双膝间,这副模样极为可怜。
而在他身前,一群衣衫褴褛披头散发,浑身散发恶臭且露出凶光的奴隶,将裴焕围堵在一角,莫约二十来人。
虽然,他们各个迫不及待的想将眼前这位,一看便是弱不禁风的娇贵公子哥啖其肉,饮其血。
因此来狠狠报复,这些年来被大庆贵族欺压的怨恨。
但他们不敢在没有那位的命令下,贸然伤害了这位贵公子,只能摆出气势,吓唬一下而已。
这一幕落在不少贵族子弟眼里,顿时引起了不满,纷纷吆喝催促赶紧开始。
萧云绾收回视线,抱着臂看向身旁的男人,吐槽道:
“这戏做的也太假了吧,好歹要让裴世子沾上血,这才能让大家相信,他是被迫于此吧。”
秦安侧目看了她一眼,轻笑道:
“公主怕是不知道,我们这位裴世子爱干净。”
言罢,便抬脚朝裴氏三人和郑逸风方向走去。
萧云绾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撇了下嘴:
“我看是怂吧,真不知侯府那位是如何看上这么一位没有担当的懦夫。”
秦安没有搭话,一路上对周遭投来的恶劣目光置若罔闻。
长宁伯府的侍卫放他与萧云绾进了雅座。
秦安扫了一眼众人,最后视线落在郑逸风身上。
他此时正懒洋洋地靠坐在靠椅上,手中捏着一块蜜饯啃食着,正用挑衅的目光盯着秦安。
秦安本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裴景恒厉声命令:
“逆子,你还杵在这里干嘛?还不赶紧下去救出焕儿!”
“是啊安儿,你赶快救你弟弟出来吧,呜呜——”
“就是,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让全京城的贵族看我们国公府的笑话吗!”
裴钰气得差点儿没晕厥过去,指着高栏下,已经吓破胆的裴焕:“你现在,立刻给我下去!”
这滑稽的一幕,看得郑逸风心情愉悦,眼底对裴国公府众人的嘲弄和轻蔑更甚。
难怪父亲常常在他耳边咒骂裴景恒,就是一个道貌岸然,心思歹毒阴险,毫无人性的伪君子。
这么一看,果真如此。
更甚是,连老天都觉得裴焕才是他裴景恒的嫡亲血脉。
他轻浮地扫了裴氏三人一眼,又挑眉瞧了瞧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