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根闪着锋利的光芒的银针,欲将玉佩上雕刻的‘安’字刺得粉碎才行。
她衣袖下的十指都在颤抖。
是愤懑!
苏柒送秦安这块极为有含义的贴身玉佩,到底将裴焕置于何地?
又见裴焕温玉的侧颜上满是悲戚和不甘。
裴钰不忍心打扰,更是不知该如何宽慰。
无力感和愤怒,让她双手紧紧攥成拳。
咬了咬红唇,再次悄然转身离去,丝毫不惊动陷入深思的裴焕。
但裴钰不知。
此时裴焕正面的眉宇间浮现一抹阴鸷之色。
.......
另一边,国公夫人正端坐在端云院的正房内。
秦安挺直腰板坐在椅上,即使身子没有触碰到靠椅。
但他背后的伤痛感,还是让他身上出了不少冷汗。
见秦安愿意坐下同她好好说上两句,国公夫人才松了口气,面色稍霁。
秦安看向国公府夫人,深邃的眸光渐渐变得冰冷。
“夫人,您这次来是有事需要秦安去做,来维护国公府的利益吧?”
国公夫人见拆穿了心思,面色猛变。
脸上慈爱的笑渐渐挂不住,只能僵硬着扯着嘴角:
“安儿你误会娘了,且说,你本就是娘的儿子,与国公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为何还要说这种见外的话,来寒娘和你爹的心呢?”
他的娘和爹?
一个将他推给深渊的娘。
一个满眼只有国公府荣誉,不顾他身死的爹。
配吗?
秦安冷笑摇头,淡淡道:
“是与不是,夫人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见他如此铁心与国公府离了心。
国公夫人面露苦涩,眼眶渐渐氤氲。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最终化为无力的叹息。
秦安见此愈加肯定。
“呵,夫人有话请直说。若无事便请回,秦安身子未痊,不宜久坐。”
逐客令一下,国公夫人便知没必要在这个养不熟的儿子面前弯弯绕绕。
她敛起脸上的忧伤,冲秦安扬起一抹讨好的笑意:
“安儿,其实......娘知晓公主这次闹太过了些,为娘定也不会再让你受如此之苦,便写信将此事告知了贵妃,希望她能替你做做主。”
她交叠在腹间的双手忐忑地捏在成一团,凝望着秦安的双眸里闪烁不已:
“其实.......贵妃娘娘一直十分喜爱你,得知后心存愧疚。便让你明日进宫,说是要给你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