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好吧——”何艳莹憨憨地笑了笑,突然想起刚才听陈溪讲正在研究金融公司业务员的奖励机制,便又热心帮她张罗,问做销售的姐姐可否将自己公司的激励措施给陈溪借鉴。
陈溪听到这个也来了兴趣,何况这问题已困扰她多时,遂厚着脸皮也开口求何艳彩:在不涉及公司机密的前提下,可否提供些资料或者意见供她参考。
何艳彩面对陈溪的诚恳实在不好拒绝,答应帮她试着搞一套自己公司的销售激励方案,之后发邮件给她。
陈溪感谢之后便识趣地不再多话。人常说“白富美”大都高傲无比,人家看在妹妹的面子上,答应帮忙就不错了,岂敢再挑剔人家态度不够热情?现在她也希望早点找个地方下车,免得讨嫌。不过坐在车上的时间,她还是忍不住开始留意起何艳彩。
尽管从后面欣赏不到何艳彩的花容月貌,但那精细打理过的发型也令人不禁遐想,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很是细嫩,一看便知是受过悉心保养的,手指修长,而那雅致的指甲,像是贴了水晶甲片,但甲片的高品质足可以乱真,上面镶着小水钻的图案也十分有味道。
陈溪在心里暗暗感叹:这个漂亮时尚的大美人,真是让女人们都要由衷而赞!
方浩儒原本说过一两天就回北京,谁知到了周三又说还要待几天,一直到第二个周五……平常他出差,每晚必定会和陈溪通一次电话,在她临睡前说两句让她可以甜蜜入梦的话,可这两周却很少有电话来,或许真的是很忙,甚至有时她主动打过去,他也是草草应付几句,不是在开会就是正和别人谈事……
周五,陈溪到公司已是十一点多,把皮包撂到安心怡的台面上便跑去了总裁办。早上她还在想,丈夫到底何时才能回北京,却意外得知方浩儒今天凌晨突然打电话给小周,让小周上午去接机——他终于回来了!
方浩儒没有先告诉自己,令陈溪心里不是滋味。但她很快回想起上一次他故弄玄虚,谎称要晚回来却明明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心情忽又舒畅起来——真是讨厌!总喜欢搞得神神秘秘的,跟她玩什么“惊喜”,都不知道这样有多折磨人……总裁办的里间办公室关着门,间或传出些许交谈的话音。何艳莹告诉陈溪,方总的确回来了,不过没到公司之前方讯通信的几位高层就已经在这里候着他,现在他们正在里面开会。
陈溪理解地笑笑:“没关系,等他们开完会,你给我打个电话,我再过来。”
下午一点多,何艳莹才打来电话:“Rosie,方讯一开完会,进出口公司的曾总又过来找方总,刚刚才走。方总一直没出来,只是打电话要我别再让人打扰他……我告诉他你来过了,可他只说现在要休息一小时,还把例会推到了三点……Rosie,看样子,他好像是挺疲劳的,要不你再等等?”
陈溪暗暗不快,感觉他对助理比妻子还亲近,但也没法子。“那他吃饭了吗?”
“小周刚送了咖啡和汉堡进去,估计是他提前让小周去买的。”
“就吃这些……”陈溪心疼地嘀咕着,“OK,我反正也没什么事,一会儿他有空时让他自己打给我吧!”
原本在每周五上午的例会,今天因为要迁就方浩儒的时间而改在了下午两点,后又被推迟至三点。差两分钟三点时,陈溪拿着日志本进了会议室,开会的人基本到齐,总裁的位置还空着。直至三点过了五分,她才看到两周未见的丈夫快步走了进来。
只见丈夫穿了件白底蓝色条纹的西服衬衫,没有系领带。发型仍然整齐利落,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而一张冷峻的脸则满是倦意,微蹙的眉头似乎凝结着烦躁,单眼皮下的目光略显浑浊。陈溪望着他,心头突有一丝揪痛。
方浩儒没像往常那样跟大家打招呼,谁也不看,径直走到椅子边,随手将手中一沓文件撂到台面的同时,散淡地说了句:“开始吧!”
按惯例首先发言的曾尚天见方浩儒还未落座,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其吩咐开始讲自己公司本周的运作情况。
接下来一个挨一个地“过堂”,大家明显感觉到,方浩儒今天很没有耐性,多次不等人讲完话便突然打断,提问他想要知道的内容,或是直接给出自己的决定。
轮到陈溪了,她看看方浩儒,他却像刚才一样靠着椅背、垂着视线盯着上周的会议纪要,与她连一个短暂的目光接触都没有。
她若无其事地将自己部门近期的运作也做了汇报。眼前的冷遇令她有些无精打采,不想多说,即想草草而过。
“方汇业务员新的激励方案进展得怎么样了,为什么没听你提起?”偏偏方浩儒不轻易放过她。
陈溪又看了他一眼,现在他才看向自己。“嗯,是这样的。方案我们已经有了初步的框架,但是个别的细节需要再跟相关的部门讨论,所以打算全部确认后再知会大家。”
“既然有了初步的想法,先说说也无妨,万一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现在就可以马上更正思路。”看来他的确很关注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