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然很意外：“你们怎么来了？我听说你们一直在城中捕猎邪祟。”

诺兰：“柳局长让我们来的。”

柳绡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们都清楚，这可能是最后一面了。

气氛变得哀伤。

黑人小哥往椅子上一坐，拉长双腿：“说着的，我最近很怀念刚开学的日子，还有我们一起去酒吧蹦迪，对了，杰森，你唱歌真的很难听。”

杰森：“……这种事情需要记这么久吗？”

陈安然：“你们和家里人说了大战的事情么？”

诺兰：“说了，祖父很想念我，但他让我留在501局，501局如果守不住，其他国家也只是早沦陷和晚沦陷的问题。”

杰森：“我爸爸妈妈也让我留下来，他们为我自豪。”

黑人小哥：“我的家人也是，而且501局给我开工资了，该死的，这里可真大方，我还以为我是义工志愿者呢！”

陈安然看向正在切蛋糕的江知意。

江知意把蛋糕分给大家：“我家里人可骄傲我能留在501局了，还骂道教联盟不是个东西，他们说他们很爱我，如果……下辈子还想和我当家人。”

黑人小哥：“你再这样煽情我就要哭了！”

大家不约而同笑出声，笑完，又陷入安静。

这样的时刻，应该说什么话呢？

陈安然把蛋糕当作酒杯：“祝我们，友谊长存！”

江知意附和：“友谊长存！”

杰森：“师徒情呢？”

诺兰：“也长存！”

黑人小哥：“管它什么，都长存！”

蛋糕吃到一半，他们的手机震动，收到新的邪祟捕猎请求了，他们没有半点犹豫，抄起武器就走了，眉眼之间多了肃杀。

明明几个月前，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大学生。

陈安然感慨着，走出房间，看到站在门口发呆的柳绡。

陈安然：“在想什么？”

柳绡：“想，假如你不是十世天谴的命格，应该有怎样的人生。”

有的时候，她很心疼陈安然，小小年纪，背负这么重的责任，换做同龄人，大抵已经崩溃了。

陈安然却担起责任，没有退却。

假如陈安然没有十世天谴的命格，她应该会过的很好吧？

有家人，有朋友，有爱人，有同伴，有师父，不必因为寿命短而劳碌，也不必在此刻，面临生死之战。

陈安然：“以前，我也经常想这个问题，想的半夜睡不着，想的眼泪不停流，后来忙的没时间想，想也改变不了什么，但现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