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张脸又熟悉又陌生，她依旧记得两百年前她离开时候他的模样。

虽然头发已经花白，虽然已经精神头大降，但身体还算康健，每天都会到剑冢巡逻，盯着每一个进入第四幽的人，让他们签天道契约，保证大家的和平安宁。

他每天都会在案桌前面记录今天发生的事情，他在她前往第五幽的时候，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将自己毕生的宝物全都交托于她。

他说，他很欣赏她，所以想把自己的法宝全都送给她，让他的法宝随着自己离开九幽十八渊，去重新看一看这个世界。

他说的时候眼底充满了希望，身体却已经日渐凋零。

她本以为，两百年过去，他应该早已经入土为安了才是，省得后面看到这九幽十八渊的巨变，省得被魔族捉去磋磨。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杜老他竟然活到了现在，不仅活到了现在，而且还真的被魔族抓去喂了食脑虫。

他的身体明明已经完全支撑不住，全靠食脑虫的作用，逼着他这行尸走肉一样的身体还在机械的听令杀人。

看到他落得这副下场，叶灵泷不由鼻尖一酸，难过到了极点。

他这一生明明没有做一件坏事，没有亏欠过一个人，为什么会这么苦啊？

就连死，都没有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