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骁上次没吃到肠子都悔青了,难得抓到机会,岂会轻易放过:“用手。”
云琇顿时瞪大眼睛看着他。
“快点!”凌骁胀得难受,把持最后一点清醒威胁,“再耽误下去,别说一会我欺负你。”
然后不等云琇说话,起身拉她去屏风后。
出来时,那张苏绣莲花的丝帕不能要了,凌骁用完随手塞进瓷瓶,抬手一扔,只听噗通闷响,毁尸灭迹。
“过来坐。”他疏解完坐回圈椅,舒坦道,“茶凉了不好喝,再泡一壶。”
“侯爷心可真大。”云琇平白无故丢张帕子不说,掌心黏糊糊的,正愁没水洗手,人家却想着喝茶。
凌骁见她站着不动,才想起来,叫随从送热水进来。
“你自己洗,我不想动了。”他四仰八叉歪在椅子里,下巴点点水桶,惬意哼起小曲。
云琇白他一眼,边洗手边听歌词,全是荤调子。
不要脸的男人……
手洗净了,还得检查衣服裙子有没有沾到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在忠毅侯还算克制。
云琇拉了拉衣服上褶皱,决定里他远一点:“侯爷无事,小女告退。”
凌骁也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点不妙,点头同意。
他倒不在乎繁文缛节,但不能不考虑云琇的感受。
第一次在客栈闹得要跳楼,记忆犹新,这次跳江就不好了。
至于云琇,她回到自己舱房,面上看起来无异,心里依旧七上八下,脑子全是屏风后的景象,烧得人脸红心热。
春柳年纪小不懂:“姑娘,你没事吧,发烧了吗,脸怎么这么红?”
“我没事。”云琇叫她打盆冷水来。
洗过脸,再吹会江风,整个人清醒不少。
这是怎么了?
她坐在陵花窗边发呆,明知不可以,却满心雀跃。
云琇不知道自己期待什么,但就想天天见到这个人,哪怕看一眼也好。
就一眼,便知道对方心里有没有她……
到底被祖母说中了,她动了不该动的念头。
船行很稳,夜里江边泛起点点渔火,是打渔为生的渔民临江而息,云琇站在甲板上,望着深蓝苍穹的银河星斗,不知为何想到忠毅侯。
“在想什么,想这么出神?”冷不防身后的人搂上来,贴在她耳边低语。
云琇不由扬起嘴角,“在想你,你就来了。”
“真的?”凌骁下巴搁她颈窝里,轻咬白嫩嫩的耳垂,“骗我是大罪,想好了说。”
云琇觉得痒,侧了侧头,笑出声,“没骗你,是真的。”
说着,她翘起兰花指,指向天空,“你看,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凌骁听着煞风景:“你怎么想出这么哀怨的句子,不应该是‘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吗。”
云琇回头瞥一眼,扯扯嘴角:“侯爷果然大气,好磅礴的诗词。”
凌骁哈哈大笑,“不许腹诽我。”
边说边牵起她的腕子往船舱走:“今晚一起睡,我保证不动你。”
云琇不信:“侯爷白天都不想好事,何况夜深人静。”
凌骁咂摸下嘴:“你试一次不就知道了。”
云琇不为所动:“就算不惊动林姨娘,明早春柳找不到我,船上就这些人,一猜就知道我去了哪,她是方妈妈调教出来的,我可不想传到祖母耳朵里。”
“她敢!”凌骁脸色一沉,“她敢说出去,这辈子别想出京城。”
云琇斜眼瞧他:“你想做什么,杀人灭口不成?”
凌骁顺杆爬:“今晚陪我,全当什么都没听见。”
“不去,不去。”云琇压低声音,推了推身边的人,“你好没羞。”
“白天都坦诚了,羞个屁,”凌骁软的不行,来硬的,“你是不是不去?不去也行,明天白天算账,反正离京城还远。”
“你!”云琇想骂,又怕惊动其他人,咬着嘴唇,恨恨瞪他,“泼皮无赖,登徒子,我怎会对你这种人动心思。”
“难道我很差?”凌骁手滑她腰间,无不嘚瑟,“只要我开口,别说三房,十三房姨娘都填得满。”
云琇呵一声,拿开他的手,凉凉道:“侯爷赶紧找十三房姨娘伺候,小女乏了,先行告退。”
说完转身回房,砰一声关上门。
凌骁碰一鼻子灰,食指挠挠鼻尖,他说错了吗?没有啊。
接下来两天,云琇大概真生气了,凌骁主动找她,她也爱答不理,要不就夹枪带棒指桑骂槐。
再过一天,出了扬州地界,抵达下一个港口,船主需要补给,船上一行人也下船透透气。
老太太经过两名大夫精心调养治疗,病情好转许多,为了巩固治疗,建议继续卧床静养。
云之洞对此地兴趣不大,逛了会回船上。
他一走,陈姨娘跟着走了。
林姨娘倒想逛,可夹在云琇和忠毅侯之间实在尴尬。
云琇不放心林姨娘一人回港口,叫春柳和两个婆子租辆马车,四人回船上等。
眼下只剩两人,凌骁一改侯爷威严,凑她身边:“还说我心眼针鼻子大,几天了,你自己数数?”
云琇白他一眼,哼了声。
凌骁想了想,“我不过比喻,要娶也娶你一个,太多无福消受。”
云琇憋着气,“侯爷精神大好,怎会无福。”
凌骁厚着脸皮诉衷肠:“我这两天很想你,你想不想我?”
云琇别过头:“不想。”
“好好,你不想,我想。”只要能达到目的,不要脸就不要吧,“一会回船上,来我屋里。”
“不去。”
“再闹下去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