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装得镇定,她的双手却不自觉地握紧,指甲嵌入掌心。
先前不管她去哪儿、做了什么,秦北霆都没过问,甚至还帮她在大家面前打掩饰,眼下却有些咄咄逼人,让她很不适应,心里也不太舒服。
秦北霆微微眯了眯眼睛,眼神闪过一丝锐利,他缓缓走近,一步一步,如同踏在她心上,她不自觉的后退。
但他很快便站定,随之嘴角浮现起浅浅笑意。
“你托母亲传话告知我,你与夭夭夜探山寨,你忘了么?”
程曦月一愣,对啊,她说过的!
可她方才忘了,说去采药……
“还是,你欺瞒我,已成了习惯?”
程曦月抬头,对上他那似笑非笑的双眼,那目光仿佛有穿透人心的力量,她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谁欺瞒你了?你既知我去向,为何还那样问我?故意给我挖坑的?”程曦月强装镇定,语气中却隐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我是想同你玩笑。”秦北霆语气缓慢,“夫人如此心虚,为夫也是没想到。”
“我心虚什么,我只是一时没有想起来。”程曦月理直气壮地道,“况且,你我夫妻本不同心。各怀心思,你欺我瞒,不是彼此心照不宣么?你又凭什么质问我?”
秦北霆敛了笑,下颌线绷紧。
“我没有隐瞒你任何事,只要你想知道,我都会告诉你。”
程曦月面色也有些冷,“那是你这般待我,我未必要同等待你。”
她直视他的眼睛,“世人总是这样,对一个人好,便想得到相同的回应,若是得不到,便心生怨怼。可你又知不知,你所谓的好,其实我压根儿就不想要?”
秦北霆眼眸逐渐阴沉,似有狂风暴雨积聚,额头青筋暴凸,气势慑人。
“我真心实意待你,何时说过要你回报?”
程曦月反问,“那你为何对我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你原先说要与我的人去山寨,却又临时改变了主意,我同意,也尊重你。但我记挂你的安危,在此等候你归来。”
秦北霆眼神深谙,“手底下人汇报,二十里外有座高山倒塌,那处正是土匪窝所在。”
“是。”程曦月大方承认,却又悄悄往后退了好几步,“我和夭夭去了那里,取了财物,出来便天塌地陷。”
秦北霆心头发紧,往前一步,“你可有事?”
“我没事。”程曦月见他的担心不似作假,语气缓和了些,“那里边值钱的东西,夭夭都搬去马车了,回头你清点下。有些账本之类的,或许是某些官员贪污受、贿的罪证,对你有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