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一心为将军府着想,思虑周全,对朝堂形势又如此洞悉清楚,非云若一个内宅妇人可以相比的。”
夏云若适当的拍了拍马屁,在于氏面色和缓之际,冷不丁话锋一转,“只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舅母对外头的形势看得这么清楚,怎么就看不懂身边人的歹毒用心?”
于氏面色一沉,语气不善道:“我就知道你居心不良!身边人?你指的是谁?烟儿还是连心,还是王氏?你是不是看不得我身边有几个贴心人?”
“舅母是聪明人,短暂的一叶障目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利用舅母的纯善和信任,恶意祸害表妹。”
夏云若一句话就让于氏赶人的话凝在了嘴边,微微瞪大了眼睛,“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云若丝毫不惧她身上散发的凌厉威压,面不改色道:“舅母虽然缠绵病榻多年,可是烟儿表妹怎么说也是您和舅舅一手教导出来的,她是什么秉性为人,想必舅母比我更清楚。”
“舅母扪心自问,如若今日被骂的女子不是我,烟儿表妹当众口出恶言,说得那些恶毒编排人的揣测之语对任何女子的杀伤力都是致命的。以她的秉性怎么可能如此狠毒狭隘?”
于氏神色一顿,面上掠过一抹凝重之色。
有一说一,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烟儿自小在她膝下教养,纵然她力所不能及时有所懈怠,导致她养成了娇蛮任性的性格,可是公公和父亲也多有管束,是以烟儿从来只在府中耍耍小脾气,在外头却从来都是以将军府的名声为重。
就算今日她对夏云若心有芥蒂,断然不至于当众恶语相向……
那个孩子秉性良善,平时下人犯错也不曾重罚一次,不至于如此用心。
不过……
她抿了抿唇,像是挣扎了片刻,还是一本正经的跟夏云若道了歉:“不论如何,今日烟儿口出恶言,中伤于你,有挑拨你于夫婿关系之嫌,于情于理确实该罚该骂。教女无方,是为人父母之过……是以,我该向你道歉。”
“舅母,万万不可!”
夏云若面色一惊,万万没想到舅母居然亲自致歉,如此恩怨分明、敢爱敢恨又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子,当真值得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