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宁语欢微微清醒过来,一看到夏云若就冷下脸:“你又来做什么?劝我同你一般没心没肺,只管高嫁侯府享荣华富贵吗?”
她拉起被子盖住脸,冰冷道:“你们走吧,不管我爹娘跟你说了什么,你只当从今以后没我这个朋友。左右也是要死的,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不想再同你多费口舌。”
“你若还念及姐妹情分,趁早带着你那一肚子不讨喜的说辞离开这里,否则我病不死也要教你当场气死。”
这般凌厉锋利的话若在前世听来,夏云若必然因着骄傲和意气拔腿就走,可是如今只有满腔心疼和悔恨:“对不起,我错了。”
“什么?”宁语欢惊了。
她刷的一下拉开被子,震惊的看着眼圈通红的女子,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你刚刚说什么?”
“是我没心没肺,不解你心底少女情思,竟困于教条约束,做了这种劝你背弃心意、另嫁不爱之人的蠢事。”夏云若看她嘴唇干涩破了皮,连忙让绿竹倒了水来,亲自扶着她坐起身,“今日,我是来帮你和傅承修的。”
宁语欢吓得忘了自己还在绝食抗议,下意识启唇饮了小半杯茶水,惊觉之后又咳地上气不接下气。
“咳咳……你……你什么意思?你不是我娘请来的说客吗?”
看她咳得整个人都要撅过去一般,身上高热不止,夏云若连忙拧了帕子贴在她额前,语气心疼中不免多了一抹嗔怪:“你瞧你说话都提不起精气神来,还是先吃点东西,我再慢慢同你说。”
岂料,这话捅了马蜂窝。
宁语欢反手扔了额头上的帕子,气得将她一把推开,趴在床边生气道:“我就知道!你这是缓兵之计,骗我吃了东西有了力气,再来劝我嫁人……我才不上当。”
她气愤之余又忍不住崩溃落泪:“事到如今,我早已心如死灰……只是此生有负承修哥哥,我怕是不能如约等着他高中武举、光复门楣了。”
哭到伤心处,眼前多了一封信。
信封上的字迹龙飞凤舞,粗犷中又不失精致大气,一笔一划仿佛都写满了执笔人的心思。
“这是……承修哥哥的字迹?”宁语欢震惊不已,颤抖地不敢打开信封,眼底充满了怀疑和难以置信:“他素来不爱舞文弄墨,怎么可能写信,还让你带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