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耀杰那没脑子的被突厥人随便激了两句就上了他们的贼船,回头镇国将军一定会亲自过来端了他们老巢,到时剩下我们两股势力,就算你无心与朝廷为敌,不投靠的话亦会被猜忌。
陈家军的铁骑我见识过,我们这些拿了几根木棍铁棒就觉得有自保能力的老百姓,也就只有组成人墙的价值。”
吴坤被他说的沉默,任讷讷道:“我们只想安静的生活……”
这天下从这一刻起就已经乱了,戚耀杰不会有好下场,跟着陈廷就一定能高枕无忧吗?
他虽然是个农夫出身的泥腿子,却也知道功高盖主这两个字怎么写,也从县太爷口中听闻过镇国将军的赫赫威名——皇帝真的会放任他一直这样在北境只手遮天下去吗?
吴坤不敢赌,也不想赌,他不愿意上任何人的贼船。
姜康见他一副执拗的样子,缓缓叹了口气:“吴哥,你不愿意,我又何尝想呢?”
“突厥人以利诱戚耀杰同他们合作,回头镇国将军收拾了他,就算不为难我们,你又怎能保证自己不会是下一个戚耀杰,你的淮水帮不会是下一个金鳞帮呢?”
能以利诱之,自然就能以威逼。
这世道,他们这些普通百姓想要简单生存下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唯有选择一条路走到底,博就博一把大的。
姜康不再多说什么,最后拍了拍这个中年男人的肩膀,兀自摇着扇子走了。
“芙蓉肌理烹生香,乳作馄饨人争尝……”
山林间响起一声长叹。
这世道早就开始吃人了,圣京的繁华之下是糜烂的权力,流亡的百姓全都被他们生啖其肉饮其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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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公府,璇玑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