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还得背着陈廷来,提前被发现便不惊喜了,况且她女工不好,想在缎面上绣点复杂的图案都很为难。
思来想去,她准备用白线给陈廷绣一幅月下桂树图。
这几日陈廷像是突然忙了起来,先前天还没黑就准时踏进了璇玑院的门,最近却变得早出晚归,沈望舒还没睡醒时他便走了,夜里三更梆子响起,人还未归。
两人分明在同一屋檐下居住,却有好几天都没能碰上面。
这虽然大大方便了沈望舒行动,却也不免有些纳闷——他这几天到底在搞什么鬼?
就这样一直到了七夕前夜,夜里照例等到了三更,那人还没有一点要回来的意思,桃红劝:“将军不是说最近都不必等他么?夫人还是早些休息吧。”
气色主要就是靠睡觉养,眼看着夫人这段时间好不容易长了些肉,不再像之前那样病弱得感觉风一吹就要倒,再这样熬几天又要一朝回到解放前。
沈望舒靠在床头一个哈欠接一个一个,强撑着眼皮:“不行,我今晚非等到他不可!”
明天就是七夕了,她得问问这情人节陈廷到底过不过。
桃红见实在劝不动她,只好留下盏小灯,自己出门去守着了。
这几日加班加点,月下桂树的荷包已经绣的差不多,虽然看起来有些小瑕疵,但总体来说,沈望舒还是挺满意的。
瞧瞧,不愧是她,这样心灵手巧,梧桐只指导了她一天她就会了。
沈望舒将荷包收进某个首饰匣子里,准备明日找个机会给陈廷——适当的讨好大腿,希望他能多多庇佑自己。
夜深了,她等啊等,困的眼皮子打架,终于等来了蹑手蹑脚进门的某人。
陈廷看见屋里还亮着灯,有些意外,走过去一看,小夫人端端正正坐在榻边,一副等着兴师问罪的架势。
“阿念,怎的还未睡?”他问。
沈望舒仰头观察这人,他浑身冒着冷气回来,应当是在外面洗漱过了——而且是用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