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换个说法，你在意贺涵吗？”罗子君接着问。

“那是当然！”唐晶想都不想地回道。

“那假如卡曼就是决定了跟贺涵走，你会怎么做？”罗子君复又问道。

唐晶闻言，想了想，不知作何回答，烦躁地双手抱头，手指扎进头发里，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以期想出解决之策。

但是她失败了。她突然意识到，这本就是一场公平的竞争，并且抛开她和贺涵的私人感情，她认为贺涵这么做也无可指摘。

只是，在她意识不到的地方，她对贺涵仍然抱有期待，这是她内心深处所不愿意承认的，她希望贺涵看在她的面子上，不要带走卡曼。

子君的一句“你在意贺涵吗”如一记重锤敲在了唐晶的心弦上，让她忽得意识到，自己从来就没考虑过贺涵的处境，例如，假如把卡曼让给自己，贺涵如何在新公司立足？

想到此，唐晶不由得陷入纠结，到底是自己的前途重要，还是贺涵的前途重要？

在此之前，唐晶潜意识里就觉得，当然是自己的前途更重要，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

她一点都没有考虑贺涵的处境，最大的原因就是，她内心深处认为贺涵是无坚不摧的，他这个人，老谋深算，不择手段，无论处于何种困境，他总是有办法。

只是眼下，唐晶也犹豫了，她要求贺涵为自己牺牲，因为贺涵不愿意为自己牺牲利益而愤怒，而自己，又是否愿意为贺涵牺牲利益呢？她不禁苦笑，原来自己也是这般双标的人吗？

“可是，子君，卡曼，对我同样很重要。”唐晶还是说。

接着，她沮丧地叹口气，似是感慨：“我该怎么办呢？”

唐晶问出这个问题，只是发泄情绪，并未指望得到答案。这本是一场零和博弈，死局何解？她既不能说服自己放弃卡曼，也没有信心说服贺涵放弃卡曼。

她明白，不谈人情，自己根本争不过贺涵，但现在，她亦不再想用人情去压贺涵，这对贺涵，也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