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嬷嬷的眼底生寒，“姑娘，你怎么知道？”

姑娘？正听得背脊发凉的兰齐陡然一惊，眼前的两位小哥居然是女子？

下一秒只听晏南枝道：“王氏从很早就在算计世子，表面上看起来对世子宠爱有加，实则暗地里败坏他的名声，让他被上京城的人唾弃，世家贵女亦不敢与他结亲。

如此一来，世子爷便只能落得个无德无后的名声。”

“可是当年请封世子，也是她在侯爷面前求的情，为什么他要阻止侯爷为二公子请封？”

“古来承袭爵位，立嫡立长，你认为就算侯爷去向皇上请封，皇上会答应吗？何况还有老太太跟宫里的那位姑奶奶撑腰。

所以王氏以退为进，顾知远年岁小，等得起，而且她又在暗中谋划，先是派人刺杀世子，又把身边得力的人渐渐清除，顾知远一天天长大，羽翼丰满，能跟世子想抗衡，他们母子步步为营，定然觉得终会成功。”

晏南枝又想到什么，继续问道：“嬷嬷，您刚才说，前侯夫人身边的四个丫鬟？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王雪嫣的死也跟她有关系？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小姐死后，春菊、夏菊、秋菊和冬菊都被遣送回了王家，我苦苦哀求老太太才得以留下。

后来无意间打听到，那四个小丫头回去后一个个都死于非命。”

“如果真是王氏做的，那她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毒妇。前侯夫人的死，你们有怀疑过吗？”

恍若一记惊雷，兰嬷嬷和白芷都愣怔了半晌。

十几年前的事，就算怀疑，又能怎么样呢？

兰嬷嬷自从中毒以来，还是头一次说了这么久的话，显得力不从心，额上已经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让嬷嬷休息一下吧，兰齐，你去倒水喂你姨祖母喝。” 晏南枝吩咐道。

兰嬷嬷眼底闪过一丝意外，她没料到这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姑娘，不仅人聪明，还很细心，想到世子爷至今未娶……

喝了水，兰嬷嬷很疲倦地躺下了，呼吸短而急促，每次呼吸都在耗尽她全身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