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红色官印还有手印。
都还无比鲜艳,一看就是刚弄的。
不远处转角的房间里,何香玉顶着不舒服的身子,趴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心中忐忑不已。她回头看着一早醒来便高烧不起的女儿,泪水簌簌掉落,捂着心口,乞求老天莫要这般。
他们已经够可怜了。
老汉死得早,家中父母早已不在,独留他们母女二人,若眼下还要将她女儿抢走,叫她以后怎么活啊?
好在遇到好心人。
适才还差人来,隔着门说让她暂且放宽心,先不要出去,等着他们解决。
覃子嵩:“大人这张身契,怎的瞧着这么奇怪呢?”
县令:“奇怪,哪里奇怪?”
“纸张崭新,红印鲜艳,该不会是大人来之前,捏造的吧?”
那县令脸色一沉,适才笑面虎的模样即可消失:“所以两位兄弟,当真要多管闲事了?”何香玉听得心底一颤。
频频回头,看向床榻上状态不太好的女儿,泪滴啪嗒砸在地上。
覃子嵩想着这些事情,是他那姐夫派来的,心中既愧疚又愤慨。
既是辰王暗中做的事情,害得人家好好的一户人,这般流离失所。
那这件事情,他还真就管到底了!
“不是我要多管闲事,而是此事,你们做得实在叫人恶心,强抢民女,私改平民百姓之良籍,如此大罪,你头顶上的乌纱帽,还想不想要了?”
冷厉之声,刺穿所有人的耳蜗。
那客栈老板听得心底发抖:“两位客官啊,这事呢,跟你们也没有关系,你们干嘛如此呢,这都是县令大人的家事。”
这几位客官是住两日就走了。可他还得在这开店呢,若是得罪县令大人,叫他以后生意还怎么做?
客栈老板心中慌得不行。
尤其眼下,其中一位客官,还跟县令大人杠起来了,心中更慌。
老板看着一旁波澜不惊,面带冷色的两人。
一人沉默不语,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可眼底阴鸷生寒,黑眸早已打量过屋内所有人,身后似乎似明似暗带着杀意,阴恻恻的,虽没有说话,却叫人不敢直视。
一人正义凌然,眉宇昂扬,眼底毫无畏惧,盯着县令一行人,不怒自威之仗势,总让人怀疑他身份不简单。
也正是因为如此。
县令一行人在没摸清楚底之前,不敢擅动。
“客官,县令大人,要不小人将那女子叫出来,两方问清楚也就是了。”老板是个稍有些肥胖的中年男子,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谄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