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头?!
这种事物吴凡当然听过,作为在农村长大的孩子,早些年的娱乐手段非常匮乏,除了弹珠、翻牌、掏鸟窝,最让他们那代人喜爱的,还是那种盗版光碟上来自特区的电影故事。
到他上小学之前,某位林姓已故影星的道士片都是小朋友们既害怕又深爱的题材,南洋降头师就曾经在其中出现,并与一眉道人斗法。
然而回归现实,这种跟生活似乎毫不沾边的概念,其实只呈现在幻想类的文学作品中,于是显得格外的生僻。
吴凡仔细在脑中的传承信息搜寻了好一会儿,才确认传说中的降头是真实存在的,属于南疆巫术传到海外的一个分支,传承隐秘,到现代社会几乎已经完全销声匿迹。
“你继续讲。”他抬了抬手指,若有所思地静待下文。
对于这件宋无双愿意让自己染指的事情,他也来了兴趣。
赵春城大概事前自行理清了故事脉络,所以讲起来很通顺:“大概是三十年前,那时候内陆地区的发展不像现在,安马市还没有远洋集团,也没有龙腾商业街,基本上有点野心的年轻人都往沿海城市跑。我当时也还是个毛头小子,也有野心,不过我没去海边。”
“于是你去了南疆?”吴凡问道。
“更远,我们一帮揣着发财梦的小屁孩,偷偷溜出国境线,到了金三角。”赵春城说道,“金三角这年头都还乱得很,那会儿更乱,一座山头就是一家山寨,土匪遍地。我呢,捞偏门也算是攒了点钱,买了辆小汽车打算开回家显摆,没想到出师不利,刚出门没开多远,撞到个小孩儿。”
“那孩子太小了,加上那地方医疗条件也落后,明明没多快的速度,最后硬是没抢救过来。也怪年轻气盛,按照我现在的脾气,哪怕图个吉利也得赔人家百八十万的,可是当时我身上揣着十万块钱,只丢了一百给人家。”
“走的时候,我听见那老婆子用当地话很大声地咒了我好久,其中有一句就是骂我断子绝孙。我没当回事,可是后来慢慢就出问题了,我平时身体很好,做那事的时候本事也不差,结果结婚七八年愣是没要上孩子。去医院检查,我跟我老婆一切正常,直到有年去庙里烧香,一个和尚说我黑云盖顶聚而不散,我才觉得越想越诡异!”
“那时候我怕那老婆子缠着我耍赖,油门踩到底,一口气冲出好几里地,咒骂的声音还是在我耳朵边念念叨叨,正常人嗓门儿哪有那么大?我立马就想到那和尚必定是个高人,求他搭救,他却说我自己造的孽,能帮我一时却帮不了我一世,说完摇头晃脑的走了,我怎么开条件承诺捐香火他都不搭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