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那碗粥是要泼在容绍钦身上的,那她可能就不会去挡了。
被粥烫到,确实有点儿疼。
而且渗到衣服里,粘腻得让她很不舒服。
忍着不适,桑海凝对孙爷爷道:“抱歉,孙爷爷,我接近您,确实带着某种目的来的。孙奶奶的事,我感同身受,因为我也曾失去过亲人,若是谁害了我的亲人,我就算拼命也在所不惜。
只是,您有没有想过,真相并不是您想的那样?
当初孙奶奶被害离世,这么多年都没能讨一个公道,偏偏现在事情滚雪球一样,越闹越大。我猜想,在事情发酵之前,肯定有人找过您。”
桑海凝思路清晰,不卑不亢。
容绍钦垂眸望着她,不自觉攥紧了她的手。
“确实有人找过我。”孙爷爷脸上怒意不减,“可那又如何,他们可以帮我。”
桑海凝沉静道:“无利不起早,孙爷爷,您有没有想过,那些人为何要帮您?”
“真心也好,利用我也罢,只要能抓住给我老婆子讨公道的机会,我都不会放过。”
十多年前,开发商强行征地,又暗中贪了原本属于他家的拆迁款。
和老婆子去相关单位理论,在争执中,他老婆子被人推倒在地,后脑撞到了坚硬的石灰地面,当场死亡。
出了人命,那些混蛋想用钱了事。
可人命岂能用钱来衡量。
孙爷爷不肯和解,但因为势单力薄,又考虑到自己的儿女和孙辈,一直隐忍到现在。
孙奶奶的死,是孙爷爷一辈子解不开的心结。
维权之难,让他在深渊里挣扎。
在这种绝望中,哪怕递来一根随时会断裂,会让他瞬间粉身碎骨的蜘蛛丝,他也要努力抓住,给孙奶奶讨回公道。
桑海凝一时语塞,原来孙爷爷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
可这无可厚非,若站在孙爷爷的立场上,她可能比孙爷爷还要不理智。
这要怎么劝呢?
那个作恶多端的张秘书,当时确实是容二叔的人。
桑海凝一时犯了难。
这时,容绍钦走到桑海凝面前,将她拉到身后。
他看着孙爷爷,沉声开口,“我已经查到,那个害死孙奶奶的罪魁祸首张秘书,在很早之前就和郑家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