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听到季素宛的质问，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她的嘴唇微微哆嗦，却不敢抬头直视众人的的目光。

“何嬷嬷”这个称呼，她已经十几年没有听到过了。

十几年前，那时他们老爷尚没有踏上仕途，家中的日子过的捉襟见肘。

所以，为了维持生计，她不得不放下尊严，去到将军府做了奶嬷嬷。

而那段在将军府的日子，也成了她日后难以启齿的过往。

今日，当那熟悉而又遥远的称呼再次在耳边响起。

曾经的种种难堪与卑微，再次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

何氏感受到众人的目光都在看向她，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颤抖却仍强装坚定地说道：

“夫人......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季素宛在听到何氏的话后，目光如炬地盯着声音明显颤抖的何氏，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那何嬷嬷你现在是在害怕吗？你这是在怕什么呢？”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逃避的压迫感。

何氏听到季素宛的询问，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仿佛一座大山压在她的心头。

她好似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抑制住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紧张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强装镇定，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向季素宛：

“云夫人，民妇不是害怕，是因为已经许久没有人称民妇为嬷嬷了！”

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与慌乱，她情愿自己去揭开她一直不想面对的“伤疤”。

想到这里，她便露出一副有些难堪又有些委屈的表情继续说道：

“当年，民妇的夫君还未做官时，我们的家境确实很困难。所以为了生计，才去贵府做了奶嬷嬷。

而那段不堪的过往，是民妇一直想忘记的存在。刚刚听夫人再次那样称呼我，所以民妇才会有那样的表现。”

何氏说着，还露出一抹难过的表情，好似被突然这样称呼，全是季素宛的不对似的。

季素宛听到她如此巧舌如簧地狡辩，更是气得浑身颤抖。

这何氏竟然如此颠倒黑白、巧言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