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所有的剑，全是昂头向天，尾部插在石头中。不知这是残剑门的规矩还是他们的默契。

扈轻说：“根据物质守恒——”

握握拳头，长好的伤口微微挤压，又有血丝渗出来。扈轻吸着气，熟练的解开绢布裹上去。

为什么这么多剑？且触目所及，一柄完好的都没有？

是残剑山的人用废的？

那残剑山的人可真是——勤奋。

这样的剑冢，这样的景象，让一个器师怎么能忍！

绢布碎碎念：“你又不是剑修，贪的什么心。”

脚尖前不足一米处，是一处断崖。断崖直落百余米深，斜铺一道巨大斜坡，那斜坡向下不见尽头，但她看得清清楚楚。巨大花岗岩长成的斜坡上，密密麻麻插满了剑。

小心的飞下断崖，立在残剑之前。

“啥玩意儿？”

全是残剑。

他是器，更能感受到眼前这柄残剑已经不是器，只是一堆锈的痕迹罢了。

手掌贴上，手指握住，手心里的剑沉寂无声响。

咔——

她伸出无伤的左手，以一种共鸣的友善握向跟前的一柄断剑。

这么脆弱吗？

就这样折断？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啊啊——

绢布：“你又嘟囔的啥？”

扈轻把手里半截残剑放在地上半截旁边：“回不了炉，再看看其他的吧。”

好歹让她见识见识仙界的炼器手段吧。

残剑远看繁多，其实相互之间的距离足够一人穿行。扈轻把裙子系在腰间，在剑冢中穿行。前头的多锈透彻，渐渐残剑高了些、宽了些，有些能从上头看出当初几分原模样。

扈轻尝试又拔了一柄剑身看着尚完好的剑。明明剑身只有一半长锈迹，还有一半能看出原本暗青的颜色来。她才握住，那剑嘭的变成碎屑散落一地，仿佛它是干透粉碎的木头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