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宁眉头微皱:“你确定?”
“就是因为他捅了我一刀,所以我才相信他之前的那些话。”顾行歌淡淡地说道,她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细节一样,露出了沉思的表情来,“而且我还是想说,方修多半也没有这个智商,来编那么真的谎话出来骗我。”
“……所以你这不还是很鄙视他的智商吗?”
“我也没否认过这一点啊。”
这比原定计划来的要麻烦太多了,叶锦言想,宫飞寂也太能干了点。
叶锦言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这么心寒,同时又这么愤怒,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叶锦言曾经一直控制不好自己的脾气,在过去,一旦他开始生气,那一定会是那种狂风暴雨的灭顶之怒,会掀了桌子,不管谁在他身边都会随手抄个东西砸过去。可现在,他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脑袋里嗡嗡地响,他前天才把这张名片送到唐清远的宅子里去,现在却被他拿在了手上,沾满了血。
“送上我最诚挚的祝福。”
叶锦言又念了一遍,然后握紧了这张名片,狠狠地在掌心里揉烂了它。
这个字迹他实在是太熟悉了,他跟宫飞寂斗了这么多年,这字体做梦都能梦到,宫飞寂终于成功地点燃了叶锦言心里的火药桶,这股怒气已经在他胸腔里酝酿很久了,宫飞寂很不明智地在这个时候惹怒了他,叶锦言的怒火已经接近临界,可以说得上是一触即发。
今天必须要见血,有可能是宫飞寂,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叶锦言想。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但是这股冰冷的怒火反而让他不同以往的进入了极度理性的思考之中,所有的事情他现在都很清楚,非常清楚,即使他想对宫飞寂本人或者是唐清远这个不知道躲到哪里去的人下手,都为时尚早。他必须很有耐心,比任何人都要有耐心,慢慢地耗时间,所以,今天晚上注定要有其他运气不怎么好的人来承受他现在想要毁灭什么的欲望。
而顾行歌受伤这件事情,也恰好给了他一直以来都想要的一个理由,一个用来实施计划的理由……
叶锦言站起身来,拎起了内线电话:“方明,我想我们今天晚上会有一次行动。”
“我想我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我不是在问你能赚多少钱,你心里很清楚你能赚多少。”叶锦言站在那里,冷冷的低着目光看着脚边跪着的一个人,他已经被打断的手指被他的厚底军靴狠狠地压在了地上,“我是在问你放贷的事情。你的意思是在告诉我他在暗中储存酒,营业收入,人员工资和你们放贷的钱?得了吧,这一套我在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时候已经见过不少了,我们早就发现了他把老的保险箱拿走了,他能把这些东西藏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