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桌上下一时悄无声息,唐清远轻轻一笑:“晏先生,请吧。”
晏盛平眼角神经质地抽动了几下,摊开了自己的牌。
唐清远看了,却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不单如此,他还摇了摇头,仿佛有多遗憾一样。其他三个人六只眼睛全都盯在他的一双手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轻描淡写地放下牌,用两根手指轻轻一捻。
顾行歌一眼扫过,口气略微平淡地说:“三条对两对,晏先生,你输了。”
翻开的最后一张牌正好给唐清远凑了一个三条,不然晏盛平两对他一对,算起来还是唐清远输了……不过说实话,总而言之,这两个人手里的牌都不算多大。
按夏箐攸的理解,还以为他们俩这样有恃无恐地牛逼哄哄,是谁拿了最大的牌。
“啧。”唐清远一点心有余悸的感觉也没有,似乎还有些意外一样,“我牌运向来不佳,没想到今天竟然赌场得意,多谢晏先生手下留情啊。”
晏盛平一言不发……这是明智的,依照顾行歌的揣测,他大概一张嘴就会问候唐清远祖宗十八代。
唐清远披上大衣,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房卡,得了便宜就散,准备离场,然而,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到底还是忍不住回头卖了个乖:“晏先生,我也觉得小赌怡情,不过,玩玩也就算了,这是个玩意,当不了真,我侥幸赢你一局,其实输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轻蔑一笑,好像老鹰嘲笑蹦跶着想跟它比比看谁才是年度跳高之王的麻雀似的,快活地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开门关门走人。
“你是不是觉得我挺没有自知之明的?”夏箐攸出门去开车,顾行歌刚想也离开,听到晏盛平突然这么问了自己一句。
“没有,”顾行歌耸了耸肩,决定还是先给自己倒杯水喝,“自知之明这东西吧,有的人……少,难道你不觉得吗?”
被这么问了一句的晏盛平只是愣了很短的一段时间,然后就低头笑了起来:“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啊,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对我这么有敌意?”
“敌意?”顾行歌似乎有些意外的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准确来说,是晏师兄你对我怀抱着敌意吧。”
“这么说倒也没错。”晏盛平喝了一口茶,“从最开始见面的时候我们两个就是对彼此怀抱着敌意的吧?”
顾行歌放下了杯子,坐了下来,放松的靠在椅子上直视着晏盛平:“你到现在才认识到这一点吗?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两个吵得那一架不就能知道这件事情了吗,我们两个根本就是三观不同吧。”
“三观不同所以根本就没有好好交谈的可能,按你的话应该就是这么说的吧?”晏盛平叹了一口气之后才这么说,“顾行歌,其实你不适合金融,我倒觉得你比较适合踏踏实实的去做实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