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行歌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她看了自己的牌一眼,把自己的筹码往前一推:“all。”
姜正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公共牌还没动,这是盲注。
德、州、扑、克、这东西,虽说本质上和石头剪子布没什么区别……都是比大小,但是大小比较复杂,一般来说,真玩起来的花样还是很多的,有些数学好的人会算概率,有些数学不好的会装作很厉害的样子,下大注忽悠别人认输,种种技巧不一而足。
像顾行歌这样的,显然不是好学生派的……鉴于她连公共牌是圆是扁都没看见,干出这样的事,有的时候是瞎玩,有的时候……是想玩把大的。
姜正眯起眼睛看着她,顾行歌依旧是闲适的坐在椅子上,大大方方的任他从头到脚的打量着,他这个时候可以认输,顾行歌踢馆,他可以不接招,那就什么也不损失,继续打和平牌。
不过……通常这么做的,是他家老爷子,肯定不是他姜正。
这个男人是被成功捧起来的,声名、面子、钱、权利,这些是铸成他血肉的东西,顾行歌在心里平静的想着,他曾经都不是输不起、付出不起的人,可是越走越高,于是摔一跤对于他来说,不再是一句轻描淡写的“爬起来”的问题,而是一摔到底,万劫不复。
这一点,在她第一眼看到姜正这个男人的时候,就已经确认了。
“跟。”姜正突然愉快地笑起来,稍微坐直了些,看起来就像个纵容小辈胡闹的长者,早玩腻了一加一的游戏,终于能进行一点符合他智商的活动一样。
顾行歌放松了身子,靠在了椅背上,还颇有闲情的端起旁边的茶盏喝了一口茶,对承叔说:“翻牌。”
承叔面色不动,慢慢地翻开了三张牌。
在看清楚牌面的那一瞬间,姜正挑了一下眉,上身放松,又靠回了椅背上,对顾行歌伸了伸手:“顾小姐,请。”
可顾行歌的表情依旧是纹丝不动,似乎这个结果已经在她的意料之中了一样,再次加注。
姜正毫不犹豫地跟,好像他有多求之不得一样,然后敲了敲桌子,转向了承叔:“承叔,转吧?”
承叔依旧是得到了顾行歌微微的点头示意之后,才翻开了第四张牌,双手垂到了桌下,仿佛面前发生什么都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还跟吗?”姜正笑呵呵的问道。
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顾行歌居然也笑了起来:“当然,否则姜先生大概会认为,我是个玩不起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