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黎彦虽然很年轻,但是总让人感觉能够从他身上看到一个沉迷于酒桌还有其他各种娱乐场所的二世祖的形象。
而这个叫做黎默的男人,却是一副精英样子。
顾行歌一边在心里默念人不可貌相来给自己洗脑,一边摆出客套的笑容和他握手寒暄,落座之后黎默就带着半是讨好半是探究的笑容开口说道:“我这么约你出来,应该不算是太过冒昧了吧?”
既然你知道,那你一开始就不要约我出来啊,顾行歌这样腹诽道,可是还是带着场面性的微笑回应:“不过就是一场饭局不是吗?”
黎默那边带的有陪客的人,一帮子都是生意人,很容易聊起市面上的那点事,然而毕竟和顾行歌是萍水相逢,交情不大可能言深,聊得都是大面上的……什么国家有调了准备金啦,财政政策往哪倾斜了,未来什么玩意才是能够占领市场的啦。
顾行歌对于这种谈话向来是只分出三分的注意力去关注的,她一边考虑菜的味道问题一边想着叶锦言到底还记不记得今天要给猫狗洗澡的这回事,然后还考虑了一下黎老爷子起名字的功力,你看一个黎默一个黎彦,这不是摆明了要掐起来的节奏吗?
因为想的实在太过入迷,所以当黎默一下子调转了话题的时候,顾行歌有点没反应过来:“啊?抱歉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太清楚。”
黎默脸上微微讨好的笑容一点都没变,他把一个薄薄的信封通过自己助理送到了顾行歌面前:“这刚过完节,今天这么冒昧把您请过来实在不应该,这算是点小小的礼物。”
顾行歌淡淡地扫了那个信封一眼,很薄,不知道是卡还是支票,那个漂亮的助理直接就把信封给她压在茶杯底下了。
她脑子稍微一转就知道这是个什么事情了,心里越发的讨厌黎默这个人,黎默这个事情办得实在不漂亮,有求于人,好歹也得有点诚意,也是个生意人,拿个破红包上门,想干什么?
打发叫花子吗?
再说动这个手的也不是她顾行歌而是叶锦言,而且主要是黎彦这个人归根结底也跟她有点过节,所以她趁火打劫的毫不手软,又不是圣母,但是他们两个人却什么利益纠葛,为了这点东西让叶锦言收手,当真不值得。
虽说有“唇亡齿寒”的说法,可是顾行歌到了如今,也依然觉得,就算黎彦突然开窍了成了个人物,她也犯不上跟明显是个亡命徒的宁雪儿过不去,更不值得去结下这么大个梁子。
顾行歌偷偷冲叶锦言露出了一个牙疼的表情……说出去多跌份啊这。
“您这是?”顾行歌对那红包连看都没看一眼,十足的露出了敷衍不耐烦的神色。
坐在她正对面的黎默脸上的表情有点讪讪:“我实在是……有急事,这才出此下策。”
顾行歌微微往后靠了一靠,换了一个让自己觉得舒服的姿势,一脸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前一段时间我确实听说黎家遇上点事,怎么了,碰上坎了?”
黎默一看她不装傻了,立刻就来了精神:“对对……家门不幸,说来惭愧,您看我哥现在也成这个样子了……”
顾行歌几乎要冷笑了出来。
她大概明白为什么黎默说的是要请她,却又说让叶锦言陪她过来了,他给自己的东西,说给自己的话,目的摆明了就是给叶锦言的,这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