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人话,你怎么可能听得懂?”顾行歌的语气和表情都很正常,可是脸却白得很,叶锦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顾行歌下意识地一挣,对方却没有如他所想地松开,反而攥得更紧。手心里的温度传到她的皮肤上,很稳,有些烫。
顾行歌紧绷的肌肉突然就放松了下来,叶锦言伸开手指,慢慢地顺着她的手腕展开上去,手心静静地贴在她的手背上,就像是无声的安慰。半晌,叹了口气,顾行歌才低低地说:“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在意?如果不在意的话我们两个明明可以像平常那样过下去,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又想说起你那套各取所需的理论?”叶锦言沉默地继续着安抚展言安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有种异样的平静,“如果各取所需,我们两个之间根本没法平衡。行歌,你想要什么,我都能帮你做到,你想要什么,我也都能给你,无论我有还是没有,只要……”他停顿了一下,“也没什么只要。”
叶锦言注视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轻轻地放开了拉着她的手,垂下目光。他的十指交叉在一起,用力地互相扭着,关节处泛出青白颜色。
顾行歌其实很迷茫。
她想,我有哪里好呢,又毒舌又薄情,为了目的可以利用身边的所有人,在闲暇的时间里十分无趣,怎么会有人喜欢呢?
“我……”就在她要把话问出来的时候,被扔在一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本来不想理会,但是看到来电人的时候,顿了一下,还是把电话拿了起来,“是我。”
“不,没空,”说着,她不自觉地抬眼看了一眼叶锦言,“或者这么说,就算是有空,我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跟你吃饭这件事上。”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顾行歌冷笑了一声:“如果是工作上的问题,麻烦不要单独约我一个人出来,而且还是在这么晚的时候,等你把其他人都通知到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说罢,她面色不善地挂了电话。
“方瑞?”叶锦言静静地发问,“我听说他在这边处理一件案子,负责的法医是你。”
过了这么长时间,如果顾行歌再疑惑为什么叶锦言能知道她的工作内容,那显然证明她的智商八成有问题。
她端起已经冷了的饮料喝了一口,声音里仍旧有着残留的怒气:“对,但是用工作这个借口来约我出去,实在是太落伍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是因为方瑞的事情发火?”男人突然问,脸上十分平静,“我记得你之前一直很好奇。”
顾行歌一愣,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话题突然转到这个上面了,但还是诚实地摇了摇头:“很显然,我到现在也不是完全明白。”
“因为你在面对他、或者是面对跟他有关的事情的时候,会产生很强烈的情绪波动。”叶锦言淡淡地说,“的确,你在面对莫长海或者是唐清远这些人的时候,也会产生情绪波动,可是他们都和你家庭的事情有关联,只有方瑞一个……是跟那些事情完全没有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