钺愣了一下,原本她倒真是不曾想过这个问题,可如今听刑这一句话,钺才猛然发觉这其中大有文章。
肖未可是祁国大将军呐,不仅统领西军多年,更是在不久前的宫变之中立了大功,可如此重要的北征之战他却只受封副将,反而是从无经验的宁王做了主帅。
殒已经不再信任肖未了。
若是此战胜了,那他必定会借此利用决分去肖未的兵权。
兔死狗烹、盛极必衰、过河拆桥,最好的结局便是让肖未做个空头将军。
可最坏的结局……
若是此战败了,那肖未恐怕是不会再有什么以后了。
其次北国与祁国对峙多年,对肖未和其他军中将领的风格做派都有所了解,可是此次永宁王领军行事风格必然与军中诸将不同,叫人无从揣测,对北国可是大大的不利。
钺一脸凝重的沉思着,刑却已经停下了笔,拿起桌上的信细细端详了一遍。
钺扫了一眼,大意是向其余几部公开他并未身亡的消息,吩咐他们做好分内之事不必慌张。
接二连三出了这么多事,钺早已忘了他们在许多人眼里可都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人,尤其是北国的大部分将领也蒙在鼓里。
这三个月以来北国各部仍然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毕竟比起夺权,祁国才是眼下最大的威胁,可是难免心生芥蒂,人心动荡。
可是如今出了桑榆云焕的事,各部必然人心惶惶各有心思,刑若再不起死回生那可真是要出大事了。
刑拿着信走出了房间,早已在房外等候的琥大马上迎了上来,刑把手中的信递给了他。
“主上,方才那张字条……”
“不必多问,你带上这封信先回去,秘密召集其余各部族长,务必要稳住他们。”
“可是……”
“可是什么,还不快去!”
琥大欲言又止的看了刑一眼,又看了看钺,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就离开了。
琥大虽然没说出口,钺却看懂了他想说的话。
北国出了这么大的事,仅凭他琥大统领和一封信可未必能镇得住当前的局势,只有刑完好无缺的站在各部族长面前才是稳定人心最好的选择。
可是,刑却选择了留在淮河,原因除了那个计划不做他想。
虽说淮河之事若能成功的确对当前的局面大有助益,可是这淮河之事却没个准信,除了殒谁也不知道下一批运粮船什么时候会来,这样漫无止境的等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镇北军都已经把家门给打破了,不日便会开战,主上对各部虽早有安排,可这军情瞬息万变,总归还是要他亲自坐镇才好,可他为了淮河的事却只是让琥大先行回去,实在是让人忧心不已。
“你打算等到淮河事成再赶回去?”
“当然,桑榆投诚已经让我们落尽了下风,唯有借粮草一事方能扳回一城。这件事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劝。”
钺一时语噻,涩然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