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为了陈源,陆重光早已回了北国。尤其是魏虎一死,陈源也没了牵挂,陆重光曾想过带他回北国去好生修养一番,没准还能再活上个几年,只可惜……”
“陆重光既然有心,那何不直接把陈源带回去便是,若能让他多瞧瞧北国的青山碧水,对他的身体说不准还真有些助益。”
钺眼睛一亮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毕竟把人直接打晕拖走这样的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可这一次才刚开口就被刑干脆的否决了。
“不行,陈源的身子早已是油尽灯枯了,你若这么折腾他,恐怕连北国都到不了便要死在路上了。”
刑连连摇头,虽然明白钺的提议也是好意,可奈何事实如此再加上陈源自己已无生趣,实在是无计可施。
既然连刑都断定这事绝无可能,钺便是再不甘心也只能作罢,只是心里头到底还是不免叹息。
“不过陆重光的父亲虽然不在了,叔叔却已举家迁回了琥丘,总还算有些亲人。但是这件事情说到底还得看他自己如何打算,凭他和陈源这些年在淮河打下的基业,即便他把铺子全关了,后半辈子坐吃山空也够他吃几辈子了。可他若是能放下陈源的事从头再活上一回,必然能够再得一片天下。”
“哦?陆重光不是说这都是陈源的功劳么?怎么听你的语气反倒像是对陆重光赞赏有加?”
“陈源做起生意来倒的确是个奇才,可要像陆重光那般将他夸的天上有地下无却又实在过分了些,反倒是陆重光,原本是应当振翅高飞的雄鹰却硬生生被陈源折断了双翼,实在是可惜的很。”
“我和陆重光方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刑自顾自的说着,却没留意钺的脸色似乎闪过了一丝异样。
明明他早已将他们的对话听了分明,却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实在让人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刑斜睨了她一眼,对她那些小心思多少也有几分明白,却是毫不在乎的一扬眉朗声说道。
“这陆府里的动静只要是我想知道的,还有我听不见的么?”
钺一瞧他那副狂妄自大的模样就笑了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头骄傲的孔雀。
可是不知为何,看见他这副模样,她的心里却是莫名的安定了下来。
她实在不愿承认,在听到他做了那些事却还故意瞒着她之后,突然有那么一个瞬间,她以为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殒的影子。
为了打败他而变成了他,仅仅只是想到这个可能性,都让钺控制不出的一阵战栗。
“我瞒着你只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告诉你而已,你可千万别误会我还存了什么别的心思。”
刑见她愣愣的不开口,也不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这才主动补了一句,钺听罢却是径自低下头微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