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原本紧绷着的心不由得一松,就着刑的手就把那杯酒喝了下去。
可她这一杯刚喝下去,另一杯却又凑了上来。
“唔。”
这一杯接一杯,刑连拒绝的话都没容她说出口,就把她圈在怀里给灌了下去。
等钺反应过来的时候,脑子里头已经一片昏沉,别说什么韩奕了,就连眼前刑那一张似笑非笑的俊脸都氤氲在一片水光之中。
“醉了?”
“唔……嗯?”
钺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可是脑子却实在不大灵光了,明明听见了刑的声音,等明白过来他在问些什么的时候,却已经是下意识的应声之后了。
刑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不动声色的就把钺的外袍解了开来,顺势一靠,就这么环着钺倒了下来。
“醉了就睡吧。”
“嗯?”
钺恍恍惚惚的总觉得他似乎做了些什么奇怪的事情,可是下意识的却又觉得身后那个怀抱格外的令人安心。
两种感觉在她的脑海中忽上忽下,让她来不及分辨,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对钺而言是难得一夜好眠,可是对临近黎明才潜回一头牛的韩奕而言,几乎无异于往幽冥地府里走了一遭。
韩奕顺利潜入皇宫之后,提起了万分的小心避开巡卫直奔御书房而去,一路上有好几次都差点儿惊动了路过的巡卫。
镇北军可不是近卫都尉那样的酒囊饭袋,要不是多亏了他在煜都这么多年来,早已对煜都皇宫的地形和死角烂熟于心,他恐怕连宫门都进不来就已经被射成了刺猬。
可是他刚一靠近御书房的院墙,就听见一阵暴喝突然响起,凌厉的气势压得他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什么人?!”
随着那一声暴喝响起,院墙之内突然灯火通明,不等他再迈上一步,就被一众镇北军卫重重包围了起来。
“我道是何人,这不是多日未见的先生吗。”
殒在一众军卫的簇拥之下缓步走了出来,一瞧见韩奕就微微眯起了眼睛,浑身散发着十分危险的气息。
“罪臣韩奕特来向王爷请罪。”
“请罪?时隔数月,却在深夜时分擅闯御书房,只为前来请罪?韩先生莫不是以为我大病了一场,就连脑子也病糊涂了么?”
殒的声音慢条斯理,一字一句并无刻意,可是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却仿佛一道雷霆万钧之力狠狠的砸在了韩奕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