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一场大火,毕竟谁也没有……”
“不必多言,既然祁桢还活着,那天玑和天璇必然也还活着。找到他们,这一次务必要斩草除根。”
“可是祁全那边……”
“这件事就不必让他知道了。”
“……我明白了。”
律顿了顿,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
律走了以后,殒又端着镜子自视良久,突然猛地把那镜子扔在了地上。
咣当的一声巨响,镜子在地上砸的粉碎,殒却起身径直去了景帝的灵堂,果然见叶后仍守在那里。
“儿臣参见母后。”
“你……”
叶后刚抬起头就看见了殒额头上骇人的印记,表情一滞,眼中闪过惊惶,却又马上逼着自己镇静下来,强行移开了目光。
“你怎么来了?既然身子不好便该多休养一段时间才是。”
“谢母后关心,儿臣的伤已经不碍事了。而且连日来宫中发生了这么多事,儿臣又哪里能安得下心来。”
“虽已无碍,总归还是要好好调理,莫要像你父皇……”
“儿臣明白父皇与母后伉俪情深,心中不舍。可是父皇既已仙去,还是应该妥当下葬为宜。父皇去的突然,却也不能草率下葬,只是皇陵那边还需妥善安排。我的意思,不如先把父皇的遗体妥善存放,三个月后,待皇陵那边准备妥当再风光大葬。”
“不必了,你父皇生前早有准备,风不风光想必他也并不在意,此事我已差人去办了,你还是以国事为重吧。丧礼就定在一个月后。待你父皇下葬之后,你就即刻登基吧。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你父皇既然已经留下了旨意,那这以后的事情也就都落在你的肩上了。”
“儿臣自当尽力,既然父皇已有安排,那丧礼一事就有劳母后多多费心了。还请母后多多保重,千万要保重身体。”
“恩。”
“还有一件事,儿臣还需得过问母后的意思,只是……”
“什么事?直说无妨。”
“我听闻宫变那一晚,有一个神秘黑衣人趁乱刺杀叶相,叶相……儿臣已命人前去彻查此事,一旦查清必严惩不贷,只是叶相……还有叶府上下四十余人的性命,请问母后应该如何处置?”
叶后沉默片刻,木然的脸上浮起一丝哀伤,更多的却是难以言说的复杂晦涩。
“人既然都已经死了,便给他留个全尸妥善安葬了吧。至于叶府众人,已经翻不起什么大浪了,不如就把他们发配到泉州,放他们一条生路。”
叶后说到这突然顿了顿,抬眼望向了棺木之中沉睡着的景帝,不久前他们似乎还曾说起过叶烁光的归宿,可是短短时间之内却已是物是人非天翻地覆了。
那双永远只注视着她一个人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了,她欠了二十年的债也该还了。
“就当做是我求你的最后一件事。”
“母后言重了。母后既有吩咐,儿臣岂敢不从,又何来求之一说,这件事便按母后的意思办。”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