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摸不清帝昊究竟是怎么想的,不接受却又不拒绝。
堂堂帝昊什么时候竟然又多了那些纨绔子弟的秉性。
可是刑却仿佛看出了什么。
不接受大概是因为不知道如何接受,不拒绝却是因为舍不得拒绝。
明明早已动了心,偏偏又是那一副别扭的要命的脾气。
他和帝昊吵了几千年,帝昊看不惯他肆意妄为张扬不羁的做派,他又看不起帝昊刚正笔直死性不改的性子。
可是吵归吵,心底里却一直视彼此为难得的知己。
所以昊玉出现之后,他也就留了心,等到合适的时机就帮她一把,以免帝昊最后落个孤独终老抱憾终身的下场。
可是时机没等到,帝昊就已经出了事。
当初他为了帝昊的事情,可是着实抑郁了一番。
他也曾怀疑过,也曾寻找过。
可是最后却终究还是只能落个不了了之的下场。
天帝家没了一个帝昊,却还有一个帝殒。
神界也照样还是神界。
不过幸好这几百年的功夫终于还是没白费,到底还是等到了。
刑心里想着过去的事儿,不免多看了祁桢几眼,祁桢却被他的眼神看得更加不悦,猛地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就想往外走。
“桢儿!”
昊玉急得大叫了起来,为难的看了刑一眼,刑却只是摆了摆手。
“让他去吧,我也试的差不多了。你先去看看他吧,别的事慢慢再说。”
昊玉得了刑的话,终于追了出去,眼看这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钺这才出了声。
“他真是帝昊?”
“若我说是,那你会怎么办?”
刑故意挑眉看了钺一眼,眼见钺的脸色果然如他所料那般变了一变,他却又有些后悔了。
帝昊归来意味着什么,不用他说,钺也明白。
只是她心里却始终存了侥幸,若祁桢不是帝昊,若帝昊早已消逝,若这事儿过去了。
又能怎样呢?
终究是回不到过去,任谁都不可能将这已经发生的一切彻底抹去,装作完美如初的模样。
“是与不是又能如何?帝昊与我并不相干,我所认识的不过是玉娘与祁桢罢了。”
“是么。”
刑蓦的轻笑了一声,仿佛毫不在意一般,可是他却仿佛听见自己心底猛然一滞的声音。
帝昊,昊玉,祁桢,却唯独避开了那个人的名字。
“你若是有话,大可以直接问我。又何必拐弯抹角得试探,倒像是……”
倒像是那个人一般,永无止境的怀疑,试探,仿佛只是为了证明他在她心里的地位,最后却成了这般与他的期望截然相反的结果。
“我不是……”
钺没有继续说下去是因为她话中的意思即便不说,刑也必然听得懂。可是刑下意识的回了三个字,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他当真没有试探的意思么?
自然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