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炎平静而专注的凝视着钺的眼睛,钺却第一次真正的意识到,从此以后与她生死相托的不仅是千宁,还多了一个血炎。
钺微微垂下了眼睛,露出一个释怀的浅笑。
“这样就够了。”
即便她和他有了争执,即便她对他的信赖产生了动摇,可是有些东西却始终坚定如一。
在那些仰望了他千百年的时光里,早已坚定无比永远也不会改变的,仅仅是对于他本身的信仰,无关其他任何感情。
“主上,云焕特意让人用冰镇了几坛酒,就请主上尝尝味道如何,顺便休息片刻吧。”
桑榆云焕双手抱着酒坛子,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
自从钺搬出去以后,她就成天往刑的帐篷跑,一会儿倒茶,一会儿送酒,一会儿上点心。
琥恒和琥木原本是有些正事要与刑商议,每每刚说上几句话,就见桑榆云焕又转悠了进来。
琥恒和琥木早已被她扰的不厌其烦,刑却始终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该喝的照喝,该吃的照吃,一点儿也看不出厌烦的意思。
这下桑榆云焕可就来的更勤了。
琥恒和琥木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两是不是应该识时务一些,主动告退才是?
可是琥恒刚想起身,就感觉到一道森冷的眼刀毫不留情的划破空气劈在了他的脸上。
看来也没这么淡定嘛。
琥恒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伸手接过了桑榆云焕递过来的酒。
“有劳云焕族长了。虽说是沾了主上的光,可是劳动云焕族长亲手为琥恒倒酒,琥恒可真是过意不去。”
“恒族长客气了。主上与恒族长日理万机,十分辛劳,云焕虽有意为主上分忧却有心无力,也只能做些端茶倒水的小事了。”
“哪里的话,云焕族长乃是功不可没的女中豪杰,上得战场入得厅堂,这可是北国人尽皆知的事情。也难怪主上一直对你赞赏有加,十分倚重。”
琥恒话音刚落,果然感觉到那股森冷的视线似乎更加锋利了。可是琥恒不仅不收敛,反而更加来劲了。
“哦?云焕似乎从未听说过此事,却不知主上都是如何称赞云焕的?”
“自然是说云焕族长不仅貌若天仙,蕙质兰心,更是难得的女中豪杰。北国能有今日的成就,云焕族长真可谓功不可没,不愧为主上的左膀右臂。可惜云焕族长到底是女子,主上难免有所顾虑,有些话自然也就不方便当面说,可是私底下却是对云焕族长赞赏有加,十分倚重。”
“啪!”
琥恒话还没说,就听见一身脆利的清响,只见刑正满面微笑的注视着琥恒,手中的酒杯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渗着酒。
“恒族长的酒杯可真是不大好,轻轻一捏就碎了,看来要劳烦云焕族长重新替我取上一个酒杯了。”
“主上言重,云焕这就去。”
眼看着桑榆云焕终于飘出了帐篷,刑猛地一松手,一道涓涓细流夹杂着点点青瓷齑粉滴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