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凝脂!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宋君一没有想到吴凝脂居然如此放肆,公然欺凌杜樱苑。当着自己的面她尚且如此不知收敛,平素自己不在时,杜樱苑还不知吃过多少亏!
一时间,他心中急怒交加,盯着吴凝脂的目光仿若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屈身将昏迷在地上的杜樱苑抱起,临出军帐前,他狠狠地丢下一句话:“我告诉你,苑儿无事还好,倘若她出了什么事,我定让你百倍偿之!”
吴凝脂见到杜樱苑昏倒,非但没有吓住,反而高兴还来不及。
如果杜樱苑出了什么意外,那么她就是太子身边唯一的人了。到那个时候,她随便找个理由,就能继续留在边疆,不用灰溜溜地被赶回京城。
故而,即便是看到宋君一凶狠的模样,她也依旧不以为杵,反而仰头掐腰,气焰犹盛:“她自己命薄怎么能怪我?再说了,她如果不幸灾乐祸,我也不会气的失手推了她。”
越说下去,吴凝脂越觉得心中有底气,下颌扬得更高了:“一个小小的侧妃罢了,难不成死了还让我给她偿命?我可是堂堂章国太子妃,吴国公主!”
见她不但不认错加以反思,反而还一副有理的样子,宋君一厌恶到了极点。他目光轻蔑地扫了吴凝脂一眼,重复了一遍她的话:“章国太子妃,吴国公主?”
他蓦然冷笑出声,“如果苑儿有哪里不妥当,你就等着看这些身份,到底能不能保住你的性命吧!”
扔下这句话,他看都没有再看吴凝脂一眼,就抱着杜樱苑大步走出了帐子。
宋君一的话说的狠厉而不留情面,就连吴凝脂一时间也被吓住了。直到他离开之后,吴凝脂仍觉得心有余悸,边用手抚着胸口,边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大确定地看向身边的丫鬟。
“你们说,太子爷不会真的为了那个贱人,就治我的罪吧?我可是吴国的公主!”
跟在她身边的丫鬟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的性情,皆是顺着捧着,从善如流:“太子爷不过是一时的气话罢了,怎么可能真治您的罪。毕竟,您可是金枝玉叶,杜侧妃再怎么样也不能跟您比……”
听闻此言,本就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的吴凝脂立刻安下了心,她猛然打断了丫鬟的话,恶声恶气地道:“什么杜侧妃,明明就是个和本宫作对的贱人!”
围绕在她身侧的丫鬟立刻又开始逢迎起来,甚至无人想起来,应当派人去查探一下杜樱苑的情形。
与此同时,宋君一已经抱着杜樱苑到了军医帐中。
“来人,快给苑儿看诊!”一进帐中,宋君一便扬声喝道,同时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了床榻之上。
留在帐中看诊的军医是个胡子花白的老者,见惯了受伤流血的场面,此时听宋君一大喝出声,亦不紧不慢,将正碾磨的药材收好,才移步到了床榻前。
宋君一心中担忧,已是急躁至极。一旁跟来的如期连忙上前,将杜樱苑的衣袖微微挽起,然后取了手帕覆在她手腕上,以便让老军医诊脉。
按之流利,圆滑如按珠。老军医感受到杜樱苑的脉象,眉头微动,松开她的手腕,又细细诊了一次,而后面上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