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寒看着邢墨珩的后背,入神的想。
他看起来那么的冷淡,带着能够将一座山冻起来的冰冷的寒意。
可是,他却就这样,突然出现,然后,救出了她。
没错,是救出了她。
若是真的想让她死,想要折磨她,怎么会要什么劳什子的马车?
只要将他交给那些变态的内侍,或是直接拉在地上拖着,不是能叫她更痛苦些?
只有展律婳那个被吓蒙了的笨蛋,这时候才会相信邢墨珩的话,真的拿了个破马车而来。
听寒心中想着,又十分的庆幸。
以前每每被人忽略,或是练功痛苦的时候,她都曾想过,干脆就这样直接死掉算了,反正也没有人为她伤心,也没有人为她心疼。
她又不是穆云杳那样的人,不会有那么多的朋友和亲人挂念着,不会因为她的离开,因为她的受伤而难过。
然而直到方才,真的快要触摸到阎王爷脚趾头的时候,却发现,她不想死,一点儿也不想。
然后,邢墨珩就出现了,像是将他从阎王爷脚边拽回来的天神一样。
马车颠簸,身上的伤口也疼着,听寒却觉得好受了很多。
这是她第一次,被别人救援,感觉,很不错。
听寒的目光实在过于专注,邢墨珩不由皱了皱眉头,回过身来,看向听寒。
他迎着光,坐在前面,面容被脸上跳跃的光圈弄得有些模糊。
甚至,听寒可以看见他脸上细小的绒毛。
这让邢墨珩身上的寒意,和拒人于千里之外,莫名的少了许多,听寒心中想着。
她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的冲动,垂下了眼眸。
她竟然不太敢看邢墨珩的眼睛,像是小时候还会害羞的时候,一样的感觉。
听寒心中正因为这样感觉而感到迷茫,就听头顶上是邢墨珩仍旧寒冷,似乎还有点儿不耐烦的声音,“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跟展律婳长的一样?难道又是你们麟炎国的什么信仰?再有,你是怎么认识杳杳的?又是怎么靠近她叫她对你不设防的?”
邢墨珩一开口,便是一连串的问题。
而这,是听寒第一次,听邢墨珩说了这么多的话。
心中苦笑一声,或许,只有在关于穆云杳的时候,这个男人才会有如此的细心和耐心吧。
杳杳两个字,从他最终缱绻的冒出来,总带着纵容和宠溺的味道。
听寒正在走神,却陡然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目光一愣,赶紧回了心神。
道,“回王爷,属下听寒,是暗卫营的暗卫,与公主的关系,说来话长,跟穆小姐认识,是因为属下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曾经在苍云山遇到过穆小姐,为穆小姐做了是事情,所以穆小姐才会对属下不设防。”
说着听寒怕邢墨珩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又道,“若是王爷不相信属下的话,向穆小姐稍一探寻便知。”
对于自己此刻所说的话,听寒问心无愧。
而邢墨珩,听了听寒的话,却是想起了穆云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