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远在京城的许臻,却没有那样的幸运。
一大早,许臻还在睡梦中进行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如此严肃的诡辩,只听窗口处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人就惊得从床上掉了下来。
“谁!是谁!”许臻扶着自己的腰,看着破窗而入,一身黑衣的人,“疾风?”
见来人拉下了面巾,许臻气的暴走,“你这南城的习惯啥时候能改掉你说说,啊,这是朝廷堂堂二品大员的院子,不是怡红院潇潇的软床,你个棒槌!”
许臻骂骂咧咧的将自己的枕头抱起来丢在床上,还带着一股子起床气,“这么早来干什么,不是皇上的事儿别烦我!”
许臻虽然算不上日理万机,但因为是邢墨珩的人,又是新皇的新党,也算是朝中的中流砥柱,又兼顾着皇上的教育事业,一天能睡的时间,一个指头就数的过来,此刻恨不得直接忽略了疾风,躺在穿上再睡个三百回合。
想什么就做什么,向来是许臻为人做事的基本原则。
方才丢完枕头,这会儿干脆直接把自己也丢到了床上,往枕头上一躺,面上现出个十分满足的酒窝来,嫌弃的翻个身,直接将疾风丢在了脑后。
娘了个巴巴,管他啥玩意事儿,让老子先睡个够。
疾风见状,迅速的伸手,许臻还没反应过来,身下的枕头就已经落在了这人手里。
愤恨的皱了皱眉头,许臻暗自懊恼,当真是年少无知啊年少无知,当初就不应该将自己没有枕头睡不着觉的陋习宣扬出去,痛心疾首啊痛心疾首。
许臻不得不坐起来,破罐子破摔的往床头上一靠,眯着眼睛看着疾风,“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儿?要不是啥重要的,老子……老子告御状去!”
疾风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扬了扬自己手中的牛皮信封,上面明晃晃的封条和许臻轻启的字眼晃来晃去。
跟许臻熟了,疾风也不怕他,“属下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儿,只是方才收到了西关密线快马加鞭送来的一封信,是穆内司寄来的,上面写着许大人亲启,属下惦记着是走密道来的又是加急,就赶紧给送了过来。”
疾风心里也是担心着,既然这信是从西关送来的,就说明穆云杳已经到了西关了,不知道如此,他家王爷的病情怎么样了。
“穆云杳?”许臻睁开了眼睛,对着疾风招招手,将信封接过来,前前后后的看了看,皱起了眉头,“她找我做什么?”
虽然二人与邢惊蛰接触都很多,可抛出邢惊蛰这个因素外,两人基本上没有什么交集,如今穆云杳竟然给他送信来,又是加急的信,许臻不会乐观的认为这是什么好事儿。
手脚麻利的拆开信封,入目的字眼让许臻瞬间就严肃了脸色。
疾风也跟着心惊肉跳的,“许大人,这……信上说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疾风急切的看着许臻,生怕从他嘴里跳出不好的字眼来。
如今王爷和穆内司都在西关,若是发生了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皇上要怎么办?他们要怎么办?
疾风不敢想,也不能想,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祈祷西关的事情一切正常。
许臻没有说话,反复又将信件看了两遍,从字迹,到叙述的语言,再到末尾盖得章,直到完全没有什么问题的时候,许臻才将信撕烂了丢到一旁,“完了。”
确实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