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骏大多时候给人的感觉都是冷漠疏离的,很少见他着急或伤心。他就像是戴了一个面具,无论多大的事情摆在眼前他都能泰然处之。
余笙还是第一次见他今天这样颓败,她想他一定是爱着萝拉的,所以非常在乎这个孩子吧。她的心里酸涩难忍,忍不住淡淡的开口道:“孩子很无辜,很可惜。你也很可怜,做不成爸爸了。”
言骏自然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伤感,他知道她还在生自己的气,而且一时半会怕是不会原谅自己了。言骏是一个坚定而有决断的人,似乎没有什么事能够难倒他。只有面对余笙,他很无奈,却又毫无办法。
言骏认真的望着余笙:“孩子没了我真的很难过,就像你说的那样,他很无辜,他并没有错。但是我也只是对孩子惋惜,无关大人,仅此而已。我会尽快安置好萝拉,希望你不要误会,能够理解我。”
余笙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他的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冷冷的说:“你不需要对我解释,我可是一直都在理解你。难道你还不满意吗?”
这时,余笙的东西已经收拾妥当了,装了一个不大的包。她似乎更不高兴了,也不理言骏,说完就穿上外套,拎起东西向病房外走去。
言骏上前想接过她手里的包,可余笙并不给他机会,手疾眼快的将包抱在了怀里,一边大步的向前走着一边淡淡的说道:“你去看她吧,别跟着我,我还拿得动。”
言骏无奈,只得放弃,尴尬的收回了手。
余笙率先来到电梯口站下,刚想伸手去按楼层,正在这时旁边走廊里忽然跑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一把拉住余笙的手,急切而颤抖的请求道:“求求你,救救我好吗?”
毫无防备的余笙被吓得不轻。若不是她穿着病号服,她还以为她是疯子。余笙慌忙抽出自己的手,后退一步,打量起眼前的人。
此时萝拉也正抬头望着余笙。她非常狼狈,一手放在腹部,弓着腰,长发凌乱,只露出一条苍白的小脸,脸上泪痕犹在,眼中满是恐惧和哀求。
萝拉奇怪的表情让余笙很不解,眼前的人似乎和自己印象里的很不一样。余笙疑惑她。
言骏也认出了萝拉。她刚刚流产,身体还很虚弱,他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跑出来。
此时言骏的脸已经冷了下来,他皱起眉头严训斥道:“你不是小孩,应该不会不知道流产后该主意什么吧。不好好养着跑出来闹什么,我们的事和余笙没有关系,我警告你,不准你纠缠她。你若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萝拉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惶恐又急切的对余笙哭道:“我不会烦你,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让我待在他边就行。”
余笙的心像是忽然被人扎了一刀,疼痛难忍。她极力镇定着,冷眼望着萝拉,又看一眼言骏,平静的说:“这好像是你们之间的事,与我无关吧。”说完就走进了电梯。
言骏并没有跟着进去,他神情复杂的看了余笙一眼说:“我就来,等我。”
说罢转过头对着萝拉发火:“你是怎么回事,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为什么还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