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滢欢回府的消息不多时便在夏国候府传了开来,夏老夫人震怒,却在夏国候爷一番掏耳安慰后平静了下来,召了夏滢欢过去。
夏滢欢的手搭在夏老夫人的脉搏上,一双乌黑的眸子沉静如水,让人看不透在想些什么。
“滢欢,如何?”夏国候看夏滢欢半晌不说话,有些急切地问道。
“女儿虽医术不精,却也可以确定,祖母的的确确是被人下了零余草。”夏滢欢道。
从她给夏老夫人把脉开始,她便察觉到夏老夫人脉象紊乱不堪,再观之夏老夫人的脸色,心下就已明了夏老夫人的确中了毒,她略略思索一番,突然张口问道:“祖母那日病重,可是在我离开夏国候府以后情况立即有所好转?”
夏老夫人白胖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害怕:“正是,我原以为真是滢欢你克了我,你离开后我便好了,难道……”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怒道,“有人利用我来陷害你?真是反了天了!”
这一刻,夏老夫人如同一个真正疼爱孙女的祖母一般,唤她滢欢,并且似乎为夏滢欢被陷害的事情震怒。
然而夏滢欢却清楚地知道,夏老夫人不过是看在自己可以医治她的份上对好言好语,而那震怒,也不过是因为她自己被人利用下毒罢了。
夏滢欢面上不变,接话道:“那人一直在给祖母下药,这药是慢性,用的剂量若是小点,祖母便只是身体状况愈发不好,变得易怒罢了,只是时间长了,还是有大害的。那日祖母骤然病重,定是那人下了大剂量用来害我。我观之祖母脉象,这药,似乎祖母已经服用了一年有余,若是再不停止,怕是祖母……”夏滢欢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欲言又止。
夏国候面上的震惊之色溢于言表,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自己的母亲下毒,还一下就是这么久!他虽担心夏老夫人,面子上却更是挂不住,直对着门外的小厮怒吼道:“来人,将老夫人院里的人都给我带上来!”
养年苑里黑压压地跪了一片,夏国候冷着脸将此事简单说了,怒声道:“下毒之人若是自己主动出来自首,我便饶他家人,只取他一人姓名,若是最后被我查出来,一家老小我尽数杖毙!”
旁人定会觉得夏国候救母心切,夏滢欢却比谁都了解自己这自负的父亲,他不过是在愤怒自己府中竟有人如此张扬,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罢了。
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回禀侯爷,奴婢们尽心尽力侍奉老夫人,怎么敢毒害老夫人?老爷为何不查查每日里来亲近老夫人的人呢?”
夏滢欢循声看去,说话的是个生的面目艳丽的丫头,夏滢欢瞧着有些眼熟。
细细一想,原来是自己母亲夏氏身边贴身嬷嬷容妈妈的女儿嘉儿,因着能说会道,夏老夫人甚是喜爱,便收在了身边。
“你可知有谁?”夏国候似乎察觉到这丫头知道些什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