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宗文表情严肃道。
离开梁府的马车上,冯齐忍不住说教:“你们是真不怕梁中令秋后算账啊,敢当众违抗他的命令救治梁宗文,胆子太大了!”
祝明卿挺起胸膛,一脸诚恳,言辞凿凿:“身为医者,怎能见死不救!更何况,他可是我们‘恩人’的父亲,就算梁中令找麻烦,我还是会这样做!”
冯齐顿时一脸敬佩,竖起大拇指:“行,嫂夫人义气,我冯齐没交错兄弟!”
但紧接着,他又担忧道:“还是想想后面吧,梁中令真追究起来,整个封家都要遭殃!”
骆庭山妇唱夫随:“冯兄,你就不必替我们忧虑了,还是想想自己吧。”冯齐嗤笑:“我能有什么事?”
骆庭山又有叹气:“冯兄既然当我是兄弟,那不如听在下一言?”
冯齐大手一挥:“尽管说,若是在理,本将军姑且一听。”
骆庭山低沉的声音在幽闭的空间里响起,冯齐本来还不在意,但当听到“狡兔死,走狗烹”六个字时,神色警惕看过来。
“你到底是谁,怎会知道这些事。”
他握紧腰间匕首,一旦形势不对,便立即出手。
骆庭山仿佛没有察觉异常,继续道:“在下虽是一介商人,但商人自有商人的渠道,尤其是那骆家当家夫人,经营着酒楼生意,冯参将还不知道吧?”
冯齐摇头,但心里已经相信他得知了骆家是被梁家所害的消息。“所以,冯兄,万事都要给自己留有余地,日后若后悔,也不至于无路可走。”骆庭山语重心长,“我是当冯兄是兄弟,若是不愿意听,你就当我这番话没有说过。”
马车摇晃,路过石块,猛地不稳,冯齐脑袋撞在马车上,顿时青紫一片。
但冯齐却觉得脑袋前所未有的清醒。
“不,你说得对!”
他以往没考虑过此事,但自己冒大不韪,没有陛下旨意,便从驻地晋中一路掩藏行带兵跑来京城,若真被捅刀子,他连辩驳的余地都没有。
就算功成名就,也要提防变成骆家当初那幅田地。
“其实,我还听说,现在天下有志之士都投奔了北方,冯兄性格豪爽,义气不拘小节,带兵打仗更是没的说。”骆庭山压低声音,真心实意道:“总觉得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