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漂浮着叶子,酒水上有浮沫。自然一眼便能分清。
赵横不解,却还是哈哈笑道:“这有何好分辨的,一眼便能看出。”
江步点了点头,将茶水倒掉,又填了一盏白水:“现在呢?”
“自然也能分辨出,茶水有热气,酒水微黄。”赵横眉头微皱。
将两个杯子盖上后,江步复又问道:“如此,可能分辨?”
这次赵横摇了摇头,疑惑问道:“不知川小兄弟何意?”
江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着窗外,示意他看去。
窗外,白虎已被众人用网拖住,用长矛插入躯体,呜呜哀鸣。
至于那只山魈,也没跑多远,被人乱棍打死。
“看,野兽之乱,不过一二十人,终究会被捕杀。可世人依旧恐惧野兽,除非用铁笼锁紧。
但是,这天下之乱,分明搅动数万万人,却少有人如畏惧野兽般惧怕,为何?”
“这...”
赵横浓眉紧皱,一杯接一杯的给自己灌酒。
但江步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继续说道:“就如我问兄台如何区分茶水与酒。当一切都显露在眼前时,易辨。
当一方开始隐藏时,可辨。
但当双方均蒙蔽时,难辨。
如今世道浑浊,人心蒙昧。朝廷之上,皇帝昏庸。家族势大,将世人畜作猪狗。
兄台你说,这样的世道,还有救吗?”
“咔嚓。”
赵横一把捏碎酒杯,碎裂的边缘划破手掌,鲜血直流。
他喘着粗气,赤红双眼呵道:“你这小儿又懂什么!你受着姬家福泽,又何必——”
“舌头不痛吗?”
江步抬起眼,没有一丝情感波折:“兄台喜酒,却连辨也未辨,便饮尽滚烫的茶水。苦否?痛否?可这点痛,并不致命。
倘若我递去的是杯毒药,兄台可还有气力?”
“砰——”
“你——你——”赵横拍案而起,额头青筋暴起。身后护卫手持利刃放在江步脖颈。
小丫鬟被这一幕惊的快要哭出来,却还是忠诚的护了上来:“少爷!你们要杀就先杀我啊!”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