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老胡这人就抠得要死,干什么都是薅别人的羊毛,何厂长办公室里的茶都不知道被薅走多少了。

吃饭也就只吃食堂,袜子穿得破了洞了补补再穿,用起别人的东西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让老胡请客吃顿饭简直比杀了他还疼。

果然,老胡一听要请客吃饭,就觉得还不如裸奔呢,大不了丢点面子,起码丢了面子不会丢钱啊。

很可惜,顾鎏就是那种见好就收的,见地中海一脸便秘的表情,于是勉为其难地同意了:“那既然是何厂长发话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听说南方这边的早茶十分有特色,不如明天早上请我们喝顿早茶吧,也让我们见识见识南方早茶的魅力。”

放屁!

地中海想怒喝。

明明顾鎏他们先前过来的时候厂里就花公款请他们吃过早茶,现在还有脸再提起来让他再请一顿?

可不等他拒绝,何厂长直接就给他同意了:“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早上九点钟,老胡请我们现场的人吃顿早茶,就下南方这边最好的茶馆,就当是给小顾同志赔罪了。”

“不是,我还什么都没说呢。”老胡坚决不同意。

何厂长嘿嘿一笑:“你要是不同意也行,不如现在就脱了衣服去外面跑吧,你要是愿意在工人面前把脸都丢光了,我们也不拦你。”

地中海气得都快撅过去了,除了何厂长,先前那几个跟在他后面混的几个人也跟着附和,没办法,就算不同意,现在也只能勉强同意了。

年二十九早上的一顿团圆饭是在南方这边的茶楼里度过的,也幸亏是这家茶馆还没关门歇业,顾鎏吃得很满意,其他人也都兴致勃勃的。

唯一一个不高兴的人就是觉得肉痛的老胡,为了让自己这钱花得值,老胡吃得最多,把肚子都吃得鼓起来了,别人在说话的时候他在吃东西,别人在喝茶的时候他也在吃,别人吃得差不多了他收尾,总之,一点也不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