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她觉得,她离宋琬这个名字很远很远。
所以他要替她记得,还要旁人也一起记得。
她忽然很高兴,心头像温泉淌过一般暖,从未觉得幸福这样简单。
仅仅是在他身边,一切都变得触手可及,娇贵而温软。
很快到了补办婚仪的那天。
沈期找钦天监算的日子,正是骤雨后的凉夏。
明堂里坐了许多人,烛影摇曳在亮蹭蹭的地板上,昏黄如夕阳下的流水。
沈期没有在堂前等宋琬,而是扶着她从府门口进来。
每一步他都仔细瞧着,生怕她盖了喜帕看不清路,猛地摔一跤。
他很难不想起半年前那场儿戏般的婚宴。
留宋琬一个人站在堂上,亲朋全无,酒盏稀稀拉拉的,歪倒满地。
全是被他砸的。
沈期越想越懊悔,不觉又攥她紧了些。
宋琬规规矩矩地往前走,好像踹到了火盆。
这个火盆她是跨过的,于是她松开沈期的手,打算把裙裾稍稍拎起来。
宾客们见她端庄,也在一旁起哄:“跨火盆咯!”
沈期却压根没给她这个机会,伸手一捞,直接把她打横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