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身体弱，更何况凤老爷子缠绵病榻已久，她刚把被子掀开，凤老爷子就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凤绵绵冷眼看着他，慢慢的把被子叠了起来，放到了床头箱子上，任凭凤老爷子只穿着单薄的里衣躺在床上。

明明是看着床上的他，她却眼前一花，恍惚间仿佛看到十多年前的一个冬日。

一个又矮又瘦的小女孩穿着单薄的冬衣，在寒风中冻的直打哆嗦。

尚且健康的凤老爷子身子骨硬朗，坐着村里的驴车从镇子上赶回，怀里抱着好几件棉衣。

凤福凤禄的，还有凤骄的，都很厚实，看着就暖和。

正是过年，小女孩以为也有她的衣裳，怯弱弱的上前。

凤老爷子却瞪了她一眼：“要什么要？你哪里能穿这样好的衣裳？你身上这不是有衣裳穿吗？往年都能过，如今便不能了？啥时候这么娇气了，活没干多少，娇气的本事倒是见长。”

一扭头，凤老爷子亲热的摸着凤福凤禄的头，让他们回屋把新衣裳换上。

三个人一同回屋，任由小女孩待在院儿里。

那年，风仿佛格外冷。

凤绵绵只是想一想，几乎本能的，就感觉身上一凉。

她眸光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