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言壮语谁都会说,敢不敢做?能不能做成?这才是大丈夫与小男人的区别。
现在是下午两点四十四分,离天黑最多不会超过五个半小时,而唐胤没有任何情报,没有半个助手,单枪匹马要在蜀都市找到一个人并且取其首级,这无疑比登天还难。
但唐胤是谁?一个有着古代与现代双重经历的优秀反穿越者,连起死回生都做到了,还怕登天?
出了鄢家别墅的大门,没有坐鄢家的车子,用二十九分钟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扑青龙帮的地下赌场。
青龙帮的主要地盘都集中在蜀都城东,早些年完全就是一些地痞流氓组成的团伙,没有丝毫的组织性和团队意识,整日里除了偷鸡摸狗、小打小闹收保护费之外没有任何摆得上台面的营生,根本入不了大家的法眼。后来,经过雷豹前任帮主的励精图治,硬是将原来盘踞在城东的大杀会逼进了城南小杀会的地盘,致使后者元气大伤之下被忠义堂一举夺走了老大哥的位置。
青龙帮与大杀会的恩怨,大杀会与小杀会的情仇,这些不可调和的矛盾直接成就了忠义堂的一家独大,而他们之间的这些天然制衡也间接稳固了忠义堂类似于封建时代诸侯方伯的地位。
然而,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同样也没有不变的敌人,在利益的驱使下,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也能摇身一变成为把酒言欢的生死兄弟。这是人情世故,古往今来永恒不变的大道至理,唐胤明白,雷豹、何旭、胡立自然也不回例外。
当唐胤的出租车安然地停在青龙洗浴中心的大门口时,鄢家饭堂里安静得连人的呼吸都觉得压抑,表面上镇静内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人比比皆是。
鄢泓不能让人看出他的不安,故作镇定的脸上已经扭曲到狰狞的地步,与他情况差不多的还有鄢稷和家主鄢啸,前者是因为涉及到权力的得失,而后者却是在考虑权力之外的东西,比方说鄢家的未来。
“已经过了四十分钟了……”鄢泓的大儿子鄢正文慌慌张张地看着手表,在唐胤出门的同时,鄢啸已经下令所有人都不得离开,并且暂时收缴所有手机等通讯工具,因此对于外界的消息只有一个人能够获得,鄢啸。
“宁冲的拳头在整个西南都排的上号,要杀他可不容易啊!”不知是谁受不了这种紧张的气氛,突然地挤出了这一句。
没有人回应他,他说的这些在座的都清楚,对于唐胤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初生牛犊,所有人都不看好,但由于鄢啸的面不改色,畏他如畏虎的心理又下意识地摇摆起来,难道那个年轻人是个大隐于市的世外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