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母亲的伤心落寞,他心如刀绞。
许天放敲了半天门,母亲就是不开。他没有办法,只好给两个姐姐打了电话。
大姐天明,二姐天晓接到电话,没敢耽误,赶紧赶了过来。
一家人坐在一起,商量着许天放的何去何从。老太太不管两个女儿怎么劝说,都执意要许天放夫妻搬离这个家门。大姐把天放单独叫到他的房间,说道:“我觉得只有叫张焱和妈道歉,你们一起求得妈的谅解,叫她消了气,你们才能住在这里。”许天放看着天明,满脸的愁容:“姐,张焱的脾气我知道,这不可能,她是决不会在回来住的。”大姐看着这个唯一的弟弟,无奈地摇摇头。说句实话,天明是很心疼弟弟的,从小到大,她都像一个母亲一样呵护着他。现在弟弟遇到了这样的麻烦,她觉得有必要和弟媳妇好好谈谈。
当天晚上,天明和天晓就来到了张焱的宿舍。
这间宿舍是张焱刚分配到这个单位时单位分给她住的。因为她和许天放结婚的房子是许天放父亲的房子,所以单位就没有收回她的宿舍,而今这间宿舍就成了张焱的避风港。
同宿舍的梦蓝知道了张焱和家里的矛盾是由于自己引起的,很是不安。她和许天放的姐姐一个劲地道歉,然后赶紧回避了,好腾出地方叫他们一家人交谈。
在两个大姑姐面前,张焱沉默着,因为她不知道她们来的目的。但她心里有着自己的决定:绝不会在回去住。
天明和天晓看着张焱,说句心里话,她们都不是很喜欢这个弟媳,她们都希望弟弟找一个文静的女孩,这样才能很好地融入她们的家庭氛围,而张焱过于张扬,这种性格和她们家的气氛是格格不入的,但是既然弟弟喜欢,做姐姐的也只能听之任之了。虽然如此,她们还是希望弟弟和她能过的幸福。
天明打破了沉默:“张焱,事情我们大概都有了一个了解,谁对谁错我们先放到一边,我希望你能回去和老人家道个歉,因为我们是小辈儿,从礼节上讲也是应该的,你说呢?”张焱听完天明的话,就有些激动,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感觉,说道:“对不起,我没做错什么,不会去道歉的。难道就因为自己是长辈,就可以不讲理吗?这次我道歉了,那下一次呢,难道就永远是我的错误,就永远是我道歉吗?现在也不是封建社会了,这样的日子我不想过!”
天明和天晓听到张焱当着自己的面就直言不讳地指责自己的母亲,心里及其不舒服。在这两个姐妹看来,自己的母亲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从小到大她们一直都及其顺从母亲,尊重母亲,没想到这个刚过门三个月的弟媳竟以这样的态度对待母亲,这叫她们无法接受。
二姐天晓忍住怒气,依旧心平气和地说道:“张焱,我们都有年老的时候,希望你对老人家能够尊重。”
天晓的责怪叫脾气直率的张焱火冒三丈,她不自觉地抬高了声调:“我不够尊重老人?说句实话,我对待婆婆就像宫女对待太后,我早就受够了。我在说一遍,我不会去道歉,我没错,我没你们那么虚伪!”
张焱想到平日里自己在婆婆面前的努力地陪着小心,现在又遭到两个大姑姐的教训,心里异常愤怒,说出话就口无遮拦起来。
天明和天晓听到张焱说她们虚伪,心里很是气恼,天明冷冷地问道:“你说话就是这样没有教养吗?就是这样没有长幼尊卑吗?”
张焱愤怒了:“是的,我说话一向如此,我有什么就说什么,我讨厌有些人说出话又酸又假,我听着恶心。”一向稳重内敛的许家姐妹实在忍受不了张焱的这些话,天晓拉起姐姐,对着张焱狠狠地说道:“你简直是无法理喻到了极点!”说完摔门而去。
张焱和许天放的家人从此就有了很深的隔阂。从那以后,张焱就再也没回过那个家。
许天放最终还是张焱一起住进了她的集体宿舍,梦蓝又搬到了另外一间,算是将功折罪了。这一住就是五年,连儿子许诺都出生在这间宿舍里。
后来单位分了房子,张焱分到一套两居室,他们才有了一个像样的家。
天晓为了照顾母亲,一家人搬来和母亲同住。老太太一直不能原谅张焱,甚至也不原谅自己的儿子,她有时都希望儿子和张焱离婚,但是作为母亲她无法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许天放自己提出来,老太太会举双手赞成,可气的是儿子似乎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她对儿子是越来越生气。老太太觉得这个儿子是白养了,所以对儿子是从来就没有好脸色。
许天放这么多年就一直生活在这种环境下,在家里,他也不断地劝张焱,有时甚至低声下气地哀求她,可固执的张焱不为所动,他也和张焱吵闹,他也想过离婚,可是看见儿子许诺,他只能放弃离婚的念头。再说除去和家里的矛盾,张焱还算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所以许天放就和张焱一直这样将就地生活着。
他们夫妻矛盾的焦点是两年前由房子引起来的。
许天放的母亲一直和二女儿天晓生活在一起,他们居住的房子是许天放父亲生前留下的,父亲去世后变更在许天放的名下。这天,母亲打电话叫儿子过来,许天放没敢耽搁,他一直尽力在讨好母亲,希望母亲别再怨恨他。
进得门来,母亲依旧是一脸的严肃,她指了一下沙发,示意儿子坐下。许天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顺从地坐了下来。母亲看着儿子,说道:“叫你过来,和你商量一件事情,我想把这套房子给你二姐,至于为什么,就不用我来解释了吧?你是什么看法啊?”母亲的话叫许天放一愣,他没想到母亲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半响没有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