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文才时常拿这一点嘲讽庞衔喜,“你道是京城里没人了么?你看看你府中的都是一些什么人,他们以前什么没干过?奸淫掳掠、偷烧砸抢、坑蒙拐骗,样样俱全了,你也不怕有一天死在他们的手里头?”
庞衔喜倒是不以为然,他只道一句“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正是,以往那些作恶之人,哪个不是正道走不通,这才去做哪些作奸犯科的事情,而今改过的机会携带着美好的生活一同来了,哪个笨蛋还愿意去过那些个提心吊胆的日子?
正因为如此,京城里的人都暗地里称赞着庞衔喜——善人中的智者,智者中的不羁。
庞衔喜坐了轿子,便离开了府邸。庞府里的下人们便按照着庞衔喜说说,将昏迷的施小锦带了出去,他们把她装在了一个麻袋之中,一路马车颠簸,直到了城郊的一个破庙门口,他们便把施小锦从麻袋里拉了出去,安置在了破庙内的香桌下面,为的是怕下雨时候,庙内会漏雨,淋到施小锦。而后,那些下人们便匆匆离开了。
庞府的下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左右,黄熹才敢露面,看一点都不敢相信庙内的人就是施小锦。黄熹渐渐走到庙内,他看着施小锦的头一直在麻袋外面露着,但是施小锦却是始终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他的眼睛一点都不敢离开施小锦,黄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好像两只颤抖着的手,攥在一起不开稍稍松开,一旦松开,只怕再也遇不到了。
黄熹确定四周没有人,他这才敢冲上前去,从香桌底下拉出施小锦,黄熹伸出手指探了探施小锦的呼吸,而后又给施小锦把了把脉搏,这回他才敢确定——施小锦性命无忧。
黄熹把施小锦从麻袋里拉了出来,抱着她出了破庙……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但施小锦眼睛渐渐睁开的时候,她看见了他,是他一直在她的身边守候着吗?他的手里端着药碗,一看就她醒了,就赶紧把药碗放在了一旁,施小锦看见,他简直兴奋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谢谢你,周航。”施小锦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她太疲乏了。
“还谢?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将近两天两夜,大家都要愁死了!一个人在外面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你真是……唉!”周航一边责怪着,一边却也是难以掩饰脸上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