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的眼神终究还是缓和了下来，他变得有些颓然。”窝囊？我真的活得窝囊吗？”

“当然窝囊！”那人肯定的答道。”对别人而言，日日为生活奔波，养家糊口无可厚非。但对你而言，混迹在一家公司，领着一份刚够养活自己的微薄工资。”摇了摇头，他继续说道：“我只能说这是一种悲哀，除了窝囊，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词语来形容你。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张海苦笑，“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如此不堪？我却不觉得自己窝囊，起码我现在过的还算如意。”

“还算如意。”那人冷笑，嗤之以鼻。”一个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有记忆，甚至都不知道原本的自己是怎样的人，也能说自己过的如意。你真把自己不当人还是把自己当猪了，真以为给你吃饱喝足，你就能美美的睡，没有烦恼了？可是总有一天，猪长大长肥后终究难逃被人屠宰的命运。”

张海看向街道两旁的路灯，路灯发出昏黄的光亮，虽然不甚明朗，却能照亮前方的路。他没有继续说话，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如果真能变成头猪，未必就是件坏事。

见张海低头不语，那人也不多言，转身离开。走不过数步，转过身来，“今日对你动刀的是我，来日对你动刀的若是敌人，或许你的脑袋就不在自己头上了。”

张海闻言，心中一惊。”那你是敌人还是朋友？”望向那人，叹息一声，张海开口问道。

“朋友！”那人的回答斩钉截铁，冷峻的脸上也第一次露出笑意，随即消失在夜色中。

那人已走远，张海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有些事情他没有想清楚，也想不明白。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很突然，也很奇怪。莫名奇妙的窜出一个人想要砍自己一刀，然后又和自己说了一推莫名奇妙的话语，最后又说和自己是朋友，是朋友还要拿刀砍自己？头痛！

“先生，买花吗？”一个声音在张海耳旁响起。这打断了张海毫无头绪的思索，他皱了皱眉，看起来有些痛苦。他望向卖花的女子。一头乌黑的秀发，两弯柳叶眉，一双妙目含情脉脉，娇俏的琼鼻，粉腮含羞，小巧的两瓣樱唇，肌肤如冰似雪，一袭白色长裙将她的身材勾画的凹凸有致。那女子手捧数十朵火红的玫瑰花，俏生生的立在张海面海，倾国倾城之貌，道不尽的万种风情，夜色之下更显风姿。

“先生买花吗？”女子又问了一遍，见张海盯着她看，不禁俏脸上升起两片红霞。

张海回过神，摇了摇头，开口道：“不了。”

“先生，买几朵送给你的女朋友吧，她见了一定会很开心的。”女子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清脆明亮，又带着几丝柔弱。

张海依旧摇摇头，“我没有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