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防备之心,cat差点被黎昕推倒在地,踉跄了一下,但很快又站稳了——黎昕看似鲁莽的一推,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力量——他本就是个文弱书生,重伤之下,尤其使不上力气。
cat想走过去扶起黎昕,正晨一把抓住了她,冰冷的话语瞬间让走廊的温度骤然降到零度以下:“扶他干嘛,我倒要看看,他这个所谓的情痴,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否真的可以为了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女子连命都不要!”
cat惊讶地看着正晨。
这个脸上始终挂着淡淡愁容的大男孩,和谁说话都是轻声细语,声音从来不会超过50分贝,有时离得他稍微远了一点,便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连蚊子都比他吵得多,这不是cat说的,而是正晨的一位咖啡馆同事对他的评价,cat觉得极为中肯。
温文尔雅,cat觉得这个偏向褒性的词语套在正晨的身上,再合适不过。嗯,还有一点哲学家身上所共有的自以为是,想了想,cat当场决定为正晨打上一个新的标签。
而且,cat亦没有看过正晨发脾气,一次都没有——他太擅于克制了,以至于让cat有一种错觉,这个大男孩天生缺乏暴躁的神经,没想到,不是没有,而是没有发作出来。
黎昕更没有想到,平时处处维护自己什么时候都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那个人,竟然可以说出如此狠毒的话——即使不支持,也用不着发出如此狠毒的诅咒吧?
一阵悲戚的失望跃上了瘦削男孩的脸,他狠狠盯着正晨,苍白的脸色上画着狰狞的表情,然后,他重重哼了一下,右手撑地,左手攀着旁边冷冰的铁椅,努力着站起来。
整个过程,黎昕根本没有回头,咬着牙,一个人艰难地往上爬,孤独而瘦削的身形挣扎得格外惹人注目,而cat和正晨也是如此,袖手旁观的样子非常出格。
很多人看了过来,看着这3人。
最终,黎昕凭着自己强大的意志站了起来,他倚着墙大口喘气,这时他觉得整个身体仿佛被掏空一般,已经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可以用了,即使想再往前走一步也已不可能。
但是黎昕不想留在这里,他喘息了很久,觉得已经回过一口气来了之后,轻轻揉了一下腿上的伤口,转身离开。
刚走两步,嘭,身体直直倒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