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醒了。”
镜心把药放在床头,俯身帮谢云舒整理被角,气闷不已。
“分明是她林雪瑶过生辰,老夫人凭什么让您去借钱筹备呀!”
“这个月要给老夫人买药,还要给公子小姐添置冬装,下人们的月钱也要结算,夫人的嫁妆已经不够用了,您自己一双鞋子穿了两年都不舍得换,凭什么呀!”
谢云舒下意识抬手抚摸 胸口,那种让她体验了一次就不想有第二次的绝望悲痛,已然消失。
她分明死了,为何还能听到声音,还能体会到心跳,感受到温度?
莫非她重生了。
“夫人,咱们已经没钱了,侯爷和老夫人还要给林雪瑶置办生辰宴,这钱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您不能去借。”
谢云舒缓了许久,最终接受现实。
她双眸紧闭,深深吸一口气,直到胸腔中出现撕裂疼痛才缓缓呼出。
这次她不会重蹈覆辙,更不想再忍,这个“家”,也该散了。
“镜心,你去趟前院,就对老夫人说,我感染风寒,这段时间不再出门,府中一切琐事也不必再来问我。”
镜心大喜。
“夫人,您终于想开了!这段时间为了他们,您都累病了,早该不管了!”
“去吧。”
谢云舒合上双眸。
镜心走后,她的手下意识放到腰间,却摸了空。
她远嫁前,母亲含泪把家传玉佩给她,送她远行。
前世,为了给林雪瑶准备生辰礼物,苏宁和苏暖偷走玉佩典卖。
她多年精心教养,最后就教出了这两个白眼狼。
“镜花,你去把苏宁和苏暖叫过来,顺便去趟城南的典当铺子里,找万掌柜。”
谢云舒坐在床榻,病得没了气色,可容貌依旧绝色。
她的眼底浮现一抹狠色与怒意。
两人毕竟是她亲生,倘若他们二人肯承认过错主动把玉佩赎回,她可以重新试着接纳他们,并且以后严加管教。
倘若他们不知悔改,纵使亲生又何妨。
前院。
老夫人把喝完的药碗打翻在地,气得满脸涨红,呼吸不顺。
“真是反了天了!她以为装病就能躲得过?”
“你去告诉她,老身命她明日必须拿出买药的钱,还有为林姑娘置办生辰宴的银子,否则老身就没有她这个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