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过后,如火残阳照耀半边天际,层云泣血,飞鸟归巢。
惠安同飞轮尊者密谈完之后,整个人都丧气了下来,出了屋子再问了一遍檐下侍者,“昨夜,当真看到舞伊出现在客栈楼上?”
“千真万确,”侍者说,“看得一清二楚,夫人就在窗前。”
尊者也从屋内走了出来,“不论夫人是否到了南地,昌平摆明了是要拿此事大做文章。”
惠安怔怔说,“舞伊是我夫人,怀有我子嗣。”
尊者说,“她如今是昌平的女人,她腹中也没有您的孩子。”
惠安也不辩解,拉着尊者又问,“尊者昨日当真没有瞧见舞伊?”
“没有,”尊者说,“方才已经告诉公子了,那房中只有昌平。”
惠安茫然地点点头,只身朝府外走去。
侍者在原地不禁暗叹,“少主平日刚毅果断,唯独一提到舞伊,就神魂颠倒的。”
尊者冷冷哼了一声,“戏子歌姬的,就是会撩男人。”
这时,一身艳装的摄魂女妖窜到两人面前,酥胸**,摇着折扇,“哪还会有比我更动人心魂的女人,若是有,我就杀了她。”
尊者与侍者都下意识地退后一步,不忍直视这艳丽女妖。
侍者干脆闭上眼,尊者说,“若你能动惠安的心,他何至于念念不忘舞伊。”
女妖听了也哼了一声,指着尊者说,“你看我今夜能不能叫惠安销魂。”说完,朝惠安的方向身影一晃,刹那间消失众人眼前。
尊者看着直摇头,“功夫倒是好,可压根儿就不懂男人心。”
侍者说,“为她动心的男人可不少。”
尊者看了他一会,“你也喜欢这样的女人?”
侍者连连摆手摇头,忙不迭地否认。
还不等尊者说话,四方天空忽传萧声来,这萧音一改寻常萧声的低沉悲壮,而是颓靡风情,宛如一股馨香,直走人心。
侍者听着饶有兴致,尊者则祭出几枚飞轮朝四面打出。
一打,这萧声戛然而止,女妖的魅影从两人身后无声飘过,轻巧地闪到人面前来,冲二人媚眼生风,再对着侍者说,“既然你知道为我倾倒的男人不计其数,为何你就能铁石心肠?”
侍者方才明明心魂动了,被她这一问,哑口无言。
“小把戏,”尊者收回飞轮,徐徐说来,“靠靡音内力来迷惑人心智只能勾住下品男人,惠安少主还能看不破?”
女妖被贬损得不高兴了,“昌平都没看破,少主能看破?”
尊者笑了,“昌平看破了。他只是对你下手轻了。”
女妖衣袖一甩,摸了摸袖中短剑,不甘示弱,“你去带舞伊回来,结果空手而归,看来是不敌昌平。”
尊者不改和气,“本尊老了,看你两日之后手刃昌平。”
天色又暗一分,侍者敲响屋檐下的铜钟,请了这两位高手离开,满府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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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还有最后一丝微光,路上繁华又起,日复一日。
人面模糊,惠安走在路上就像万千来客一样,毫不起眼。
他随意走进一家青楼酒肆,被老鸨子认了出来才发觉无意间又进了舞伊从前唱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