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千诺冷笑,“呵,你们有原则我不管,只是,提示你们,人在做天在看…替狗卖命,值不值…”
施恩讨两碗酒,叫武松吃了,把一个包裹拴在武松腰里,把这两只熟鹅挂在武松行枷上。
施恩附耳低言道:“包裹里有两件绵衣,一帕子散碎银子,路上好做盘缠;也有两只八搭麻鞋在里面。只是要路上仔细提防,这两个贼男女,不怀好意。”
安千诺也说:“还有,必要时,可弄死他们。”
武松点头道:“不须分付,我已省得了。再着两个来,也不惧他。你自回去将息。且请放心,我自有措置。”
施恩拜辞了武松,哭着去了。
安千诺悄悄跟了武松一伙人。
武松和两个公人上路,行不到数里之上,两个公人悄悄地商议道:“不见那两个来。”
武松听了,自暗暗地寻思,冷笑道:“没你娘鸟兴,那厮倒来扑复老爷!”
武松右手却吃钉住在行枷上,左手却散着。
武松就枷上取下那熟鹅来,只顾自吃,也不睬那两个公人。
又行了四五里路,再把这只熟鹅除来,右手扯着,把左手撕来,只顾自吃。
行不过五里路,把这两只熟鹅都吃尽了。
约莫离城也有八九里多路,只见前面路边,先有两个人,提着朴刀,各跨口腰刀先在那里等候。
见了公人监押武松到来,便帮着一路走。
武松又见这两个公人,与那两个提朴刀的挤眉弄眼,打些暗号。
武松早睃见,自瞧了八分尴尬,只安在肚里,却且只做不见。
安千诺越跟越近,直到十米外。
又走不数里多路,只见前面来到一处济济荡荡鱼浦,四面都是野港阔河。
五个人行至浦边一条阔板桥,一座牌楼上有牌额写着道“飞云浦”三字。
武松见了,假意问道:“这里地名唤做甚么去处?”
两个公人应道:“你又不眼瞎,须见桥边牌额上写道‘飞云浦’。”
武松站住道:“我要净手则个。”
那两个提朴刀的走近一步,却被武松叫声:“下去!”
一飞脚早踢中,翻筋斗踢下水去了。
这一个急待转身,武松右脚早起,扑通地也踢下水里去。
那两个公人慌了,望桥下便走。
安千诺跳出来,抡起伸缩刀。
武松喝一声:“那里去!”
把枷只一扭,折做两半个,赶将下桥来。
那两个先自惊倒了一个。
武松奔上前去,望那一个走的后心上,只一拳打翻,就水边拿起朴刀来,赶上去,搠上几朴刀,死在地下,却转身回来,把那个惊倒的也搠几刀。
这两个踢下水去的,才挣得起,正待要走,武松追着,又砍倒一个,赶入一步,劈头揪住一个喝道:“你这厮实说,我便饶你性命!”
那人道:“小人两个是蒋门神徒弟。今被师父和张团练定计,使小人两个来相帮防送公人,一处来害好汉。”
武松道:“你师父蒋门神今在何处?”
那人道:“小人临来时,和张团练都在张都监家里后堂鸳鸯楼上吃酒,专等小人回报。”
武松道:“原来恁地,却饶你不得。”
手起刀落,也把这人杀了,解下他腰刀来,拣好的带了一把,将两个尸首都撺在浦里。
又怕那两个不死,提起朴刀,每人身上又搠了几刀,立在桥上看了一会,思量道:“虽然杀了四个贼男女,不杀得张都监、张团练、蒋门神,如何出得这口恨气!”
安千诺道:“没事吧?”
武松道:“我要回去!”
他提着朴刀,踌躇了半晌,一个念头,竟奔回孟州城里来。
安千诺拦不住,只好追上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