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后,茶那捂着尚在流血不已的血色窟窿,脸色苍白地看向远处蜿蜒盘踞的祺奴大营。
“报茶那在大营外要求觐见,说有重要的事要禀报大单于。”
一名虏骑急忙忙地跑了进来,高声喊道。
“茶那?他怎么来了。”呼厨泉犹豫了下,吩咐道。
“先打开营门,让茶那先来见我。”
“诺。”
没过一会,茶那气若游丝的,被两名祺奴士兵吃力地抬了进来。
“这谁能把你伤成这样!”
看见茶那的惨样,呼厨泉不由惊呼了一声。
茶那可是他们大祺奴不可多得的猛将,就算是他,百合之内,也不见得就能拿得下茶那。可现在这名猛将,却如死狗一般,浑身缠着白布,一幅将死之人的模样。
茶那似乎还能听的到呼厨泉的声音,眼皮子颤动了几下,艰难地睁开。
蠕动着干裂的嘴唇,茶那费劲地道:“龙龙城有”
“龙城?是龙城对吗?龙城怎么了?”
呼厨泉一连三个疑问,但没等呼厨泉问完,茶那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昏迷过去了。
失血过多,再加上半日没有休息间隔的劳苦奔波,茶那的身体,早就逼近枯竭了。眼下能撑到这里,已经是殊为不易。
呼厨泉脸色阴沉了下来,他想要的答案还没有问出来,茶那就这样晕过去了,而且这事,还是事关龙城的。
“这样的大事,得去禀报父王,让父王做主才行。”
呼厨泉看向倒在地上的茶那,命令下属道:“把茶那带下去疗伤,等他醒来后,马上带来见某。”
“诺。”
祺奴士兵将重伤在地的茶那抬了出去,呼厨泉也出了大帐,脚步生风。
没过一会,呼厨泉便到了祺奴王帐。
进了王帐,栾提羌渠仍正躺在卧榻之上,闭目养神。
“王儿有何事?”
栾提羌渠睁开了眼皮,看向了素来勇武的呼厨泉,眼中有欣慰之色闪过。
在他病痛的时候,大军之所以还井井有条,可以说都是他这王儿一力支撑起来的,这些栾提羌渠都看在眼里,感觉很是老怀宽慰。
勇猛善战,只是长远的战略上有所欠缺,但只要来日多加磨练,不日超过自己,带领大祺奴走到更好的境况,并不只是存在于理想,而是可以实现。
在于夫罗死后,栾提羌渠显然对呼厨泉有更大的期待。
可惜了我儿于夫罗,若不是因为被汉人害死,现在同呼厨泉一文一武,何愁我大祺奴未来不兴呢?可恨一直未曾知道那个凶手是谁,不然某必不会让我儿白死,定要将那凶手碎尸万段。
呼厨泉道:“父王,龙城那边似乎出事了。”
“”
“哪边?”
栾提羌渠愣了愣。
“龙城。”
呼厨泉脸带忧色地道:“刚才茶那受了伤来见某,支支吾吾中,说了些有关龙城的话题就昏过去了,所以某就猜测,龙城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然茶那也不会身受重创的来见某。”
“但是因为此事关乎到龙城,儿臣也不敢轻易下决判,就打算先跟父王说一下,看父王打算,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栾提羌渠神色一滞,他是听明白了,不过脸色却有些难看。